急忙跑進屋內,司馬清果然端端正正的坐在主位上,茶盞打碎了一地,隻有那不識趣的寒冰依舊兀自散發著寒氣,恰好和坐在他旁邊的太子殿下交相輝映。
“天色已晚,我當然要回來歇息啦?”茫然不知道自己又怎麼惹到他了,易璿靈故意揚起下巴和他對上了,
站在他身旁的羅鳴拚命的擠眉弄眼,就差把眼皮子給抽翻過來,可惜對麵的太子妃完全沒有看懂這莫名其妙的表情。
“都給本宮滾出去。”他氣氛,自己從昭雲殿下來就惦記她了,她卻從來不曾上心。明知道他不喜歡她和肅王有任何瓜葛,偏偏牟足了勁的往那邊跑,是存心的嗎?
章寒煙故作害怕的將踏進來的一隻腳收了回去,羅鳴如蒙大赦般奔了出去,末了還將門順手關上了。
這一夜雨桐園特別的不平靜,本就散落一地的碎渣子又被重新拾掇起來,化作兩人手中的暗器,眼見著那支著房子的頂梁柱上生生釘上幾十片茶盞碎片,小悅後來去收拾的時候冷汗直流。
最後太子殿下沒有討到什麼便宜,額角處被碎瓷片劃過一道淺淺的口子,太子妃自然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右手虎口血流不止,要不是她險險避過,恐怕手掌都會給生生釘穿了。
“殿下,您今晚還要不要……回去?”羅鳴一邊替他擦拭額角,一邊小心翼翼的詢問。本來以為隻是吵吵架,卻不想這架打的略顯凶殘了一些,明天皇上皇後要是問起來……他覺得這顆腦袋最近果然晃悠的厲害。
“回去幹什麼,本宮今日就要宿在這裏了。”太子殿下右手一拍,直讓桌子碰的一聲巨響。
“滾……”易璿靈氣氛的吼了回去,她本來還想留情的,這小氣的男人竟然先劃破她的虎口,絲毫不留情麵。要不是羅鳴和章寒煙最後闖了進來,他們恐怕真要鬥個你死我活。現在他還想留在這裏睡覺?她真怕自己會忍不住半夜結果了他。
“現在天色已晚,雨桐園裏清河水榭太遠,本宮受傷了自然不宜勞頓。”太子殿下說的理所應當,其實隻不過是不想順著她的意思來,氣一氣她才能解一口悶氣。
&&
夜半深沉,荷葉微微的清新氣息夾藏在微風中一陣一陣的襲來,易璿靈雙手支著額頭坐在房頂上。月光意外的皎潔,明明還沒有到六月十五。
“宮主。”趙明誠應著她的哨聲緩緩落在她的身邊。
隻有這個時候她相當慶幸自己住的地方這樣偏遠,不然趙明誠的行蹤就不好隱藏了。
“他得了什麼病?”
趙明誠微微一愣,片刻之後才知道這個他到底是誰。想了想道:“也許是水土不服,上吐下瀉之後身子疲乏無力,至今還沒有查出原因……”吐出的是黑血,但是他不敢隨便告訴她,深知她知道後會使怎樣的反應。
“那……你幫我帶句話過去。”
“為何不用飛鴿傳書。”淩霄宮特有的飛鴿,一般人很難抓到,是以趙明誠大膽的提出來。這樣既可以將消息捎過去又可以避免他離開主子身邊,一舉兩得。
“不,我不放心。”她沉默了片刻,心中的擔憂越發的撓癢她的心神,如果趙明誠不親自走一趟確認一下,她想這些日子她也不必安心入睡了。“讓他牢記答應過我的話。”
“什麼話?”
“就這些,夠了。”易璿靈淺淺一笑,迎著月光的傾國容顏越發的清麗脫俗,“務必親自見到他安好。”
“這……屬下遵命。”翻身消失在夜空之中,趙明誠的輕功向來不弱。
夜色迷蒙,易璿靈順勢躺在了屋頂之上,沐浴著月光入睡向來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直到底下開始窸窣的腳步聲,不由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她輕手輕腳的翻身躍上旁邊屋子的房頂,聲音是從這邊傳來的,看方位竟然是肅王夫婦的小院子。幾個黑衣人磨蹭了片刻便找了個梧桐樹,手腳麻利的開始挖掘什麼東西,定神望去竟然是挖洞埋東西。
她凝神靜氣的看了好一會,知道黑衣人四下散去,他才悄悄的落到院子裏,瞧著不曾驚動任何人便好奇的去挖剛剛埋進去的東西。蓬鬆的土地上欲蓋彌彰的撒上了一些青草,隻要稍稍扒拉幾下便看見一個黑色的包裹,還沒有打開便聞到一股子血腥味。黑布裏麵是一張厚厚的油紙包,上麵沾著斑駁的血跡。
“這麼晚了你在這裏做什麼?”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本就有些緊張的易璿靈身子一抖,手上的油紙包在地上打了個滾滾到了司馬澈的腳下。
他微微一愣,打開之後麵色一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