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見他突然捂著心口,一旁易璿熙略微皺了皺眉,心裏的擔心險些又要暴露出來,自己到底還是關心這個男人的。若不是他太無情,或許她也不會選擇走上這樣一條路。
悶哼了幾聲,司馬軒的額頭逼出幾滴冷汗,痛苦的模樣不可言喻。
“展恒!”逼於無奈,易璿熙掀開簾子將車外的展恒喚了進來,“王爺怕是舊傷犯了,你護送王爺回去休息吧。”
“不必了。”牙關中擠出三個字,隱忍的身子略微顫了顫。“守靈之事不可廢,不能因為……因為本王……”
“王爺,您錯了。比起替太後娘娘守靈,皇上更在乎的是你們的身體。不然太子妃昨夜缺席之事皇上也不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所以臣妾會代為說明額。”女子不疾不徐的說完一通道理,到底將司馬軒勸下樂樂馬車。嘴角不自主的露出一抹笑意,難得他還有那麼一次是聽她的話。
馬車繼續緩緩行進,直到看不見之後方才捂著心口下馬車的人驟然直起腰板闊步向前,完全沒有意思不妥。展恒愣神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額……他家王爺邪惡了,竟然用這種小把戲去欺騙王妃,雖然他一向都不待見她的。
“爺,您這是去哪裏?”天色漸漸現出黑暗的色調,蒙蒙雨又開始肆虐。可脫下孝服的司馬軒卻絲毫沒有回王府的意思,腳步一轉往一個奇怪的方向走去,之所以說是奇怪,是因為這條路通向城外。
他疑惑,他苦惱卻也隻能不遠不近的跟著。唉……主子心,海底針!
漸行漸遠了約莫半個時辰,展恒的腳步頓了頓。飛虹橋上站著個身影,有些熟悉,但他也不敢確定,因為離得比較遠。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司馬軒已經快步朝那個人影走去。待靠近,他真的有種將死的感覺,拿到落寞的身影竟然是太子妃。
易璿靈呆立在橋邊,腦海裏回味著皇後的話,她似乎已經避無可避了。
“怎麼一個人在這裏發呆?”
易璿靈的身子猛然一驚,她竟然想事情想到這般入神,身後什麼時候有人靠近都不知道。迎麵的視線被銀色的麵具當著。隻有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神能夠讓她確定這人不是別人冒充的,眼神微微一轉,瞥見不遠處的展恒,心算是徹底放下了。
“王爺何故再此?”
沉溺在這抹寂寥的身影,司馬軒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隻是心疼,好好的一個人竟然變成這樣。
“王爺?”她擔心的擺了擺手,企圖拉回他的思緒。“啊……”還沒有來的既反應,身子已經被眼前的人帶進懷裏。這裏是飛虹橋,雖算不上是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人還是有的。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的親昵讓她頓時紅了臉,待反應過來便拚命掙紮。好險,險些就沉溺於其中了。甩手給了他一巴掌,易璿靈臉上的羞憤是實實在在的。
“王爺何故如此輕浮,本宮是太子妃,還望你注意你的身份。”眼眸微閉,三千青絲在臉側搖擺,恰恰擋住那蒙起水霧的雙眸。天知道她有多依賴那個懷抱,可是現在不能了,他們的糾纏不清隻能給他帶來災難,而這正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
被推開的人微微一愣,方才的一切早已出乎了他的自製力。見不得她傷心,見不得她難過。這樣的窩囊日子實在讓他憤恨,轉身離去,直接吩咐展恒半路買來一匹黑馬。
離去的身影,她想留住,卻最終將伸出去的手收了回去。好在背過去的他沒有看見,易璿靈的心中似乎有點慶幸。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璀璨在昏暗的夜空之下,看起來耀眼奪目。想通了,便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轉身之際麵前是一張放大的馬臉。見她的靠近竟然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溫熱的氣體烘在了她被斜風微雨吹得發涼的臉頰,雖然味道不是很好,可熱度卻適中。馬上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脫下了麵具,那張臉終究讓她欲罷不能,連最後的隱忍也一並棄去。淚水傾灑而下,不自主的伸出手遞給馬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