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清追著明安的身影而去,在森林中遊蕩了好一會才追上明安,下意識的便抓住了這個在謎之森中隨意亂竄的小和尚,“找到她了嗎?”
下意識的捏住搭在肩上的手,轉身才發現那人竟是太子,小和尚恭敬的道了一聲阿彌陀佛之後才娓娓道來。
司馬清要聽的隻是結局,於是一個眼神殺過去逼得明安和尚直接告訴他還沒有找到。
“你不是相國寺的嗎?難道不熟悉這裏的地形嗎?”縈繞心頭的焦急終究促進了這一團無名之火無辜的落到明安的身上。
明安低頭受訓,卻在司馬清略顯聒噪的聲音中捕捉到了一點“噠噠噠”的馬蹄音。頓時身子一怔,下意識的攔到司馬清的身前,“太子殿下小心,正北方有馬蹄聲。”作為武僧,明安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好了保護太子的準備。
司馬清皺著眉頭推開身前的和尚,“不會是刺客,他們沒有馬。”說著便不顧明安詫異的眼光直奔著明安所指的方向而去。來人回報,司馬軒是騎馬的,那麼這森林中唯一的馬蹄聲便隻能是他了。
越想北,噠噠的馬蹄聲越發的清晰,隔著濃霧漸行漸遠才發現霧氣漸漸的變薄,隨後印入眼簾的便是斑駁的腥紅色。
這就是她想要的嗎?不顧危險,不顧世俗的去救他,然後換來一身是傷嗎?捏緊的拳頭昭示著他現在很是隱忍的怒火,司馬清就這麼大喇喇的堵在了馬頭之前。
“大皇兄。”
“太子殿下?”翻身下馬,手輕輕的將易璿靈橫抱在懷裏。看了一眼睫毛扇動的她,心中百味陳雜。
“放我下來吧,我沒事了。”蒼白的純白一張一合,身子位置的變動讓她從淺睡中醒來,四處打量的眼神不期而遇的撞上了有些森寒的目光。
司馬清?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不成那群黑衣人刺殺齊王不成功就改為刺殺他了?
“你傷的不輕,還是別亂動的好。”低頭輕聲說道,滿臉的溫柔神色在抬頭的那一瞬間化為烏有。司馬軒嚴肅的衝眼前的男人行了禮,“不知太子殿下緣何至此?”
“哼,當然是來救人的。本宮聽說相國寺外出現一批狂徒,企圖刺殺大皇兄,這才帶人趕來。”官方是的笑容微微上揚,眼神掃過司馬軒麵無表情的臉之後瞪在易璿靈的身上,好像要在她身上剜個洞一般。
“把他交給我吧。”伸出雙手,他做好接住司馬軒懷中之人的準備。良久卻沒有得到應有的重量,他的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淩厲的目光掃過司馬軒:“同樣的事情,本宮不想出現第二次。”思緒仿佛回到了易璿靈被罰跪的那個下午,司馬軒的反應一如現在的反常,之前隻覺得臉上無光,此刻卻是真正的厭惡了司馬軒的插手。
“放我下來。”僵持的局麵讓處在他懷裏的易璿靈嗅到一絲不安的意味,掙紮了幾下終究是從司馬軒的懷裏跳了下來,手上的小腿輕微的顫了顫雙手不由的壓住膝蓋來平衡身子。
“太子殿下,你可知道如何出去?”沒有過多的客套話,易璿靈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本來還想著指責她幾句,卻被她這正兒八經的話給生生堵住。司馬清憤恨的甩袖道:“找他。”伸手的方向正是明安站立的方向。
“多謝太子殿下前來搭救,至於今次打破禁足出門的事情還望王爺權當做沒看見吧。”說著便一瘸一拐的往既定的方向走去。
回到東宮的時候已然天黑,冷梅清打了熱水伺候她梳洗,小心翼翼的避過那些細小卻留了很多血的傷口,眼中的心疼不言而喻。
“娘娘,太子殿下有請。”門外是幻月的聲音。
冷梅清身子一怔:“這個時候了,他找你做什麼?”
“我想,大約是今日行刺的事情。見識過那些人的伸手,絕不是一般的江湖匪徒,他大概能知道一二。”
“可是要殺在戰場上嶄露頭角、現今頗受寵愛的齊王殿下的人不在少數,你怎麼就能肯定他不是其中一個呢?”冷梅清皺眉說出自己的想法,關於司馬軒她一向關注的多一些。因為晉淩之戰,司馬軒初上戰場便戰績輝煌,一時之間風頭甚至蓋過了本來恩寵非常的肅王爺,一躍成為皇帝眼裏的紅人,想要他命的人估計不在少數。
“我會有分寸的。”拍了拍搭在肩膀上的手,易璿靈急忙起身,簡單穿著之後披上火狐裘便直奔司馬清的書房。他們的見麵一般都是在書房的,因為那裏夠銅牆鐵壁,根本不怕隔牆有耳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