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臣認為太子妃以女子之身私自上戰場已是違背了軍紀。現在想來那時候要上戰場估計也是因為要和淩國互通消息的,此人心計如此深沉,實在不配為東宮女主。”沈元帥言辭懇切,既然皇上問起這件事,他定然要趁此機會打擊一下東宮和嶽家的勢力。加上齊王妃也是淩國公主,說不定還會因為此事直接讓他與皇位無緣呢。
“哦?”皇上歎了口氣,手裏的朱筆一頓,紅色的墨汁瞬間在折子上暈開,“愛卿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理?”
“啟稟皇上,老臣以為淩國已然不願意用江山換去淩帝的性命,所以此人留不得了。否則回讓淩國以為我大晉國不敢殺了他,至於太子妃是否為奸細之事其實已然明了。她是淩帝的女兒,是淩國的公主。連自己的親身父親都指證她了,還能有假嗎?”沈元帥言辭鑿鑿,卻讓站在身後的三位皇子同時黑了臉。
“啟稟父皇,兒臣不以為然。”司馬軒率先出列,銀色麵具下的唇角平如直線,“身為親身父親,絲毫沒有想過保護自己的女兒,卻首先站出來指控她,這件事兒臣覺得頗有蹊蹺。”
“太子,你認為呢?”司馬哲沒有給出正麵的說法,隻是略帶深意的看了看司馬清。
“回父皇,此時事關太子妃,兒臣不能妄言。”為了避嫌,他隻得絕口不提此事。
“是嗎?那關於淩帝的處置呢?”
“稟父皇,兒臣以為淩帝已然沒有交換江山的價值,兒臣附議沈元帥的看法。”對於易安榮,他絕對讚成處死他。和親他李代桃僵讓司馬清作為太子卻遭受父皇的斥責,打仗他老奸巨猾,險些害得他全軍覆沒,戰事失利讓他再一次讓父皇搖頭,對他的很早已日積月累了。
“朕知道了,此事爭議之處頗多,容後再議吧。”司馬哲重新拾起朱筆,對眾人論功行賞之後便將他們遣散了。
黑暗的天牢因著春日的到來潮濕之氣更勝,易璿靈此次的待遇似乎比上次進天牢的時候好一些,至少沒有人將她綁在木架上抽鞭子,沒人在鞭子上塗辣椒水。
“娘娘。”昏暗的光下之下,易璿靈眨了眨眼睛才勉強看清來人的麵孔,竟然是林頤。她的身後跟著的不是泳兒,卻是許久不見的冷梅清。
“林頤?”平靜的眼神終究起了一絲波瀾,“你怎麼來了?這裏是天牢,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又豈是你該來的地方?”林頤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退縮,反而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指,“現在的天氣還很冷,尤其是天牢。我給你帶了一件裘皮大氅還有一些棉被,這些都是太子殿下命人準備好的,可見太子殿下並沒有放棄您,請你一定要堅持下去,隻要你不承認、、、”
“皇上駕到、、、”
林頤的話還沒有說完,司馬哲的步子已經行至眼前。許是因為剛剛的一席話,林頤有些心虛的跌坐在冰寒的地上。虧得冷梅清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兩人才能在皇上麵前行一個完滿的禮節。
“起來吧,朕記得你是太子的側妃?就是那個琴音一絕的、、、”
“回皇上的話,正是臣妾。”林頤癱軟的腿總算是恢複過來了。
眼見著皇上的眼光一遍一遍地掃視著林頤帶過來的東西,易璿靈急忙跪地到:“啟稟皇上,這些都是太子殿下托她捎給臣妾的,實在不關她的事情。”不管怎樣先把司馬清拉出來做墊背的,好歹他也算是太子,皇帝再怎麼恨她這個細作也不至於殺了他。可林頤不同,和她這個眾人眼中的細作過從甚密的話隨時有可能人頭落地。
“你先下去吧。”皇上的眼光掃視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易璿靈,轉而盯住了林頤身後的身影。她怎麼會在這裏?難道她一直都在易璿靈的身邊嗎?
林頤如釋重負的急忙拉著冷梅清離開,這一次並沒有任何人阻止她們,畢竟是得到了皇帝的允許。
“打開牢門。”司馬哲揮了揮手,天牢的獄卒立刻狗腿的擠上前,爭先搶後的給易璿靈開門。
“跟朕來。”朝著牢房內的易璿靈招了招手,宛如呼喚寵物一般。
雖然這動作溫柔,可也讓易璿靈萬般不情願。但再不情願人家也是皇帝,最後她不得不妥協的跟了出去。現在她的身份無疑就是階下囚,沒有實質性的資格越級去問皇帝要帶她去哪裏,隻好閉上嘴巴安安靜靜的跟隨者皇帝走向天牢深處,那個她從未去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