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留著命去爭奪皇位,可別意氣用事,我好歹是淩國公主,有些事情隻有我清楚。”
“那你答應我一定要安全回來。”司馬清那鮮紅的手緊緊的攥著易璿靈的胳膊,直到將她捏出了痛感。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拉下那隻鮮血淋漓的手,易璿靈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本來疲累的馬兒瞬間來了精神,一路朝北麵狂奔而去。姬靈風帶來的人撥了一般跟著易璿靈奔去,揚起的塵土瞬間掩蓋了這群人的身影。
“王爺……”蕭慶還來不及阻止,司馬澈的戰馬已經撒丫子奔了出去。這一刻他隻好撇下手上的太子殿下,一心一意的跟著自己主子出生入死,盡管他覺得主子這一次的做法真是錯上加錯了。
唇角微微揚起,司馬清似是自嘲的笑容恣意張揚開來。心突然覺得悶悶的,這是什麼樣的奇怪感覺呢?他該高興的,高興司馬澈追了上去,高興他對自己的太子妃有著不該有的幻想,這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嗎?怎麼此刻竟然那樣的煩躁,心好似被什麼糾在了一起,生生的疼。
“太子殿下,咱們得趕緊從西麵突圍,不然就辜負了太……近衛的一番心意了。”姬靈風躍上司馬清的馬以穩住他的身子,這才發現他的身上不隻有肩頭那帶著毒的箭頭,背後更有長長的刀口,連皮帶肉的往外翻著,鮮血淋漓,難怪他身上會是鮮紅一片的。
“走……”似是鬆了一口氣,司馬清的眼皮掙紮了兩下終究是合上了。
“殿下……”姬靈風不敢再耽擱,隻好狠狠抽了戰馬幾鞭子,扶穩司馬清的身子狂奔而去,前後都有士兵開道,這一路也算順暢。
“你不是說北麵最薄弱嗎?”看著眼前宛如城牆一樣黑壓壓一片的士兵,司馬澈腦袋瞬間空白。行軍打仗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這樣的情形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可惜他的詫異他的話通通沒有得到回應。
轉念一想,他似乎明白了。這裏的守衛最多不是偶然而是必然,集合了淩國的皇帝和眼前的太子妃兩人的想法,這些都成了必然。
皇室都知道的秘密,淩國皇上必然清楚,北麵於是成為了守衛最森嚴的地方。而易璿靈並非不清楚這件事,她隻是在賭,可不管她賭的內容是什麼,她都成功了,成功引開了淩國皇帝的注意力。
“你真的……真的願意舍命救他?”他不敢相信,明明調查出來的結果,她和司馬清沒有感情的,難道是哪裏算錯了嗎?正應了那一句最是難測的莫過於人心。
“還用問嗎?”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易璿靈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對麵高台上那一抹明黃色的身影,拳頭握得越發的緊,恨不得將手中的纓槍折斷。她做夢都想要了他的命,而他此刻就站在她的麵前。
“我看你你也受傷了,還是不要跟著我送死了。”
“你明知道是送死,為什麼還要選擇北麵,明知道北麵會有……會有……”怒其不爭的瞪了依舊直勾勾盯著前方的易璿靈,司馬澈此刻真有上前掐死她的衝動。“你就待在這裏,哪也不要去,我會盡力破陣帶你回去的。”終究舍不得再去說狠話,司馬澈騎馬躍到最前麵用眼神傳遞給蕭慶,讓他聚集身後同樣被困的騎兵。
以百人敵千人的對陣,司馬澈沒有萬分的把握,但是隻要在這銅牆鐵壁一般的北麵鑿個洞,他就有信心可以帶她出去。
“殺……”擺好陣型,司馬澈帶頭衝了出去,敵方的將領也迎麵殺了過來。一對一單挑,他自認不會輸給任何人的,可是以一敵三就有些勉強了,加上剛剛從最東麵突圍的時候耗去大部分體力,此刻竟在節骨眼上四肢無力了起來。
雙手執槍挑落了對方的一名將領,毫不猶豫的那槍刺向他的心髒,當場要了他的命。卻不想迎麵和背後交織而來的長刀就讓他一時避所不及了。
眼見著那沾滿血跡的道劃向自己的脖頸處,司馬澈的長槍擋住前麵的攻擊,順手抽出腰間的匕首刺向身後人的胸口。與此同時耳畔傳來刺耳的兵器互砍聲音,即將降落在自己脖子上的冰涼並未如期而至,這才發現那人的兵器被一杆不起眼的纓槍挑開。
“你沒事吧?”還好趕得急,她可不想司馬澈死在自己麵前。雖說他一向是個討厭鬼,沒事就知道那人的小辮子去威脅別人,但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個將才。
“額……多謝。”微微一愣,他的眼神有過片刻的失神,待反應過來的時候竟意外的發現易璿靈胳膊上長長的血口。“你受傷了?”緊張的拉起那纖瘦的胳膊,仔細瞧著那從手肘劃向手背的傷口雖然不深卻依舊在揮灑的鮮豔的紅色,似乎急於證明它是不久前才出現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