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兩句話來聽聽。”曹雯墨一副痞子調笑的模樣捏起了易璿靈的下巴,可是沒一會便被司馬清一掌拍下,打的手背通紅通紅的。
“本就會說話,她卻在這裏裝神弄鬼,不揭穿你,還是說她根本就是個庸醫?”沉悶的聲音幾乎是從鼻腔裏發出來的,鑒於這是個秘密,而曹雯墨很明顯是個外人,他隻好跟易璿靈低聲耳語,將此事打落牙齒混血吞了。
“你先別自亂陣腳。”清脆悅耳的聲音從易璿靈的嘴裏跳脫出來,本就知道她會說話的司馬清還是微微一愣。這還是以前的那個易璿靈嗎?這副嗓子的聲音實在是太好聽了,讓人不自覺的有種如沐春風、沉醉其中的感覺。
呆愣了半晌司馬清才回神道:“再說一遍。”
她亦是一愣,先開始沒有注意到自己聲音的變化,此刻聽來卻是比先前的因為受傷的嗓子好上很多倍。
“您的身子還需要調理的,這是藥三分毒,與其每半月一次喂食解藥,不如每天一次,分量減少會好一點。”話音剛落,曹雯墨提著雪白的裙裾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康寧殿,門外的人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因為早就在進宮的時候司馬清早已經將一切安排好了。
康寧殿內的兩人麵麵相覷,他知道他本就會說話,卻不知道原本那有些沙啞低沉的聲音此刻卻可以如此婉轉如鶯。關於曹雯墨到底是不是鬼醫傳人的事情根本輪不到司馬清卻想,因為司馬哲將曹雯墨奉為上賓,除了每日給易璿靈看病之外幾乎見不到她的影子。
一晃十日有餘,出征的大軍也走了十多日了。期間司馬哲隻踏進康寧殿一次,粗略的問了一些話,言辭之間有意無意的總避開了晉國出兵攻打淩國的事情,即便易璿靈試探的開口。
冬雪再一次降臨在晉國的皇宮,銀裝素裹的世界別一番的滋味。易璿靈在手心哈了哈氣,霧氣瞬間掩蓋住自己的視線。肩上一重,火紅色的狐裘被一雙纖細的手搭在她的肩頭。“這個時間你不是……”話還沒有說完卻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曹雯墨雖然對她恭恭敬敬,卻一直不曾有過關懷之舉。
猛然轉頭,冷梅清的容顏出現在易璿靈的眼前。微微勾起的嘴角,細細的柳葉眉配上緋紅的櫻唇,即便年過三十卻依然美豔動人。
聲音梗在喉頭,是她將淩霄宮和調查司馬澈的事情交給她的,但是時間長了,這四年也隨之增長。“梅……梅姨……”
“靈兒,你受苦了。”梅姨第一時間去找她談論正事,因為不舍也因為心疼。“梅姨不在的日子你過得好嗎?我聽說你被他……”
“過去了,不在東宮或許活得更加自在。因為在司馬澈的麵前我不需要偽裝,因為我們彼此都知道對方不是什麼好人,自然也可以不必顧忌那些人前人後的偽裝了。”拉了拉身上的狐裘,易璿靈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放鬆,“為什麼早就回來了卻不不見我?”
冷梅清微微一怔,她知道恢複內力的靈兒是不可能沒有發現她躲在康寧殿內的。“反正晉淩之戰已然開打了,所以是時候讓你開口說話了。我知道司馬哲一直暗中派人尋找鬼醫,所以就讓雯墨過來了。”
後麵的話不需要再說了,因為她的心思易璿靈全都明白,整件事中恐怕最糊塗的莫過於司馬哲了。淺淺的笑容掛在臉上,易璿靈毫不顧忌的將冷梅清拉進康寧殿內。安芸和琦涵似乎早就知道冷梅清回來的事情一樣,沒有絲毫詫異的各忙各的,隻有幻月露出一抹驚詫之色。
“五嫂,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門外某自告奮勇的聲音響了起來,托起是何種的五色糕滿臉笑意,“這是禦膳房今日新出的糕點,母親說讓我帶一些來給你,可好吃了,我……”話鋒一頓,司馬辰的臉上有些許的尷尬之色。
易璿靈眼尖的瞄道他嘴角的糕點碎屑,偷笑的意味越發的濃鬱,卻也不肯戳破他的小心思。
“糕點啊……”安芸湊了上去,手裏還抓著方才端藥的盤子。閉眼嗅了嗅味道,真不錯,索性將手伸進食盒之中。司馬辰身子一轉讓安芸撲了個空,小臉憤憤然的道:“這是給五嫂準備的,豈容你偷吃?”
“我偷吃?”安芸亦是憤然的瞪著司馬辰,好笑的看著他嘴角的偷吃證據:“也不知道是誰偷吃,證據都還沒有擦幹淨呢。”說著手指迅速劃過他的嘴角,之間的碎屑在他眼前搖晃,“是你先偷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