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探討你送這把劍的用意,你聰明,司馬清也不傻。”易璿靈也不打算繼續和他打馬虎眼,轉身將水清支出去把風,這才肆無忌憚的開始了交談,實則是窺探內心罷了,因為她必須要確定幾件事。“我雖然不知道這把劍有什麼特殊意義,但司馬清似乎很厭惡這把劍。你的目的雖然沒有完全達成,但也不是沒有起作用的。”
逼出來司馬清的疑心,逼得她隻有服毒才可以取信於他。這件事都是司澈在背後搗鬼,即便司馬清不想除掉他,她也不能輕易放過他的。
“是嗎?我還以為他隻是一把廢劍呢?”司馬澈緩慢跟上易璿靈的步子,踱著踱著又回到了涼亭裏,“你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我做過什麼?”
“是,我知道,可是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所以我想知道原因。”
“可惜我不想說。”司馬澈沉默了一會,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這種話,人之初?性本善?他真的曾經性善過嗎?自打生下來之後他就被自己的母親和舅舅灌輸奪位的思想,不甘心憑什麼皇位屬於司馬清。手上粘鍋多少人的鮮血他都已經記不清了,使過多少計謀他也沒在意過。但這一次他好像很想在乎一下,很想證明自己也是性本善的。
“等你想說的時候,我隨時洗耳恭聽。”易璿靈的手指再一次撫上琴弦,“要聽一曲嗎?”淺淺的一笑,那傾國容姿在風中閃耀,素淨的淡妝使得易璿靈看起來更加的俏麗脫俗。
刹那間的失神讓司馬澈移不開腳步,或許當初殺了她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可惜現在一切都晚了。
“娘娘,齊王妃來了。”琴音剛至一半,水清便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知道了。”易璿靈瞄了一眼一旁的司馬澈,“她不知道我會說話,萬一哪一天我被揭穿了,因為不想連累她,所以希望你別多言。”
“你怕連累這個姐姐,就不怕連累旁人?”這個旁人還包括他,隻是他沒能直接問出口。
“沒人知道你已經知曉我會說話的事情,即便東窗事發,旁人也想不到你的頭上去,即便到時候有所牽連,你也可以推得一幹二淨。”易璿靈的話讓司馬澈愣了好一會,她這麼說似乎顯得他太小人之心了吧?
“我不……”司馬澈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齊王妃的人就已經到了涼亭之內了。先是恭恭敬敬的給兩個人行了個禮,眼睛時不時的瞄了一眼司馬澈,然後才靠近易璿靈,樣子似乎不是很熱絡。
“靈兒……”
易璿靈也恭敬的回了禮,隻是嘴皮子動都沒有動。
“我從淩國出嫁之時有些匆忙,沒帶什麼東西。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便把這個還給你,當是送你的禮物了。”易璿熙從曉雲手中接過一個手掌大小的錦盒,上麵木雕的鳳凰栩栩如生,盒子算是精致的上品了。
易璿靈將信將疑的打開盒子,盒內金絲織成的帕子包裹著一塊橢圓形的雕刻極其精細的玉佛。易璿靈的眼淚水不受控製的滴落下來,砸在這塊玉佛之上,仿佛有著熾熱的痛覺。被打入冷宮那一年,易安榮親自將玉佛雜碎在易璿靈的麵前,早已經摔碎了的玉佛此刻竟然出現在她麵前,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了。這塊雖然材質相同,雕刻也盡善盡美,可畢竟不是那塊,因為那一塊已經隨著易璿靈對父親的心死而碎成了渣渣。
“這是臨行前父皇交給我的,說是早該給你的東西,卻遲到了那麼多年。”易璿熙的眼眶紅紅的,望著易璿靈詢問的手勢她抿了抿嘴才娓娓道來。
若她還是當年住在冷宮裏天真無知的易璿靈,這等鬼話她或許回信,可經曆了這麼多風雨,這些她一個字都不會信。
“你們姐妹難得見上一麵,就好好敘敘舊吧,本王還要找流月,就先走一步了。”司馬澈望著沒有表情的易璿靈,突然覺得這齊王妃相當可悲,連他都看得出來易璿靈並不相信她說的話,她還絲毫沒有察覺。
“啟稟王爺,肅王妃此刻正在頤芳閣,王爺可以去那裏找找。”易璿靈的眼神讓水清直接將沈流月的行蹤告知司馬澈,算是先討好他一番,這樣才可以漸漸走進他的生命,取信於他,然後……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