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你,皇嫂,你答應過我的,不可以告訴皇兄的,你保證……”司馬辰絲毫沒有瞧出司馬清已有怒色的臉,依然活蹦亂跳的炫耀著剛剛易璿靈簽下的契約。
長歎一口氣,易璿靈望著這兩兄弟不禁有些頭疼,真不該卷入這無妄之災,以司馬清多疑的性格,她今晚可有逃不過的一頓審問了。
晚霞撒滿天際,金色與紅色在皇宮的上空相互交映。簡單的宴席之後司馬清以易璿靈身子不舒服為由先行離開了皇宮,一路上的沉默讓易璿靈覺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感。現在的易璿靈還不想這麼快與司馬清對上甚至攤牌,因為沒有把握。於是剛下馬車她便很識相的往寒靈院奔去,卻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睛的竟然在這個時候踩住她的裙擺,讓她開溜不成。
“你要去哪裏?”司馬清的聲音冷冷的飄來,本來就快入冬了,他的一句話似乎讓冬天提前來臨了,一旁的奴才們無不私下裏偷偷顫抖著將腦袋埋得低低的。
既然不能開溜,易璿靈隻好轉身應對了,先是露出一個很官方的微笑,隨即用手比劃著要回寒靈院的意思。可惜她高估了司馬清的能耐,畢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像楚風一樣為了她去學習啞語的。
司馬清本就沒有耐心跟她耗著,現在看著這紛繁複雜又讓他不明所以的手勢便更加來火,“跟我來。”聲音壓得極低,氣憤也跟著壓抑的緊。
極快的步速讓易璿靈不斷小跑著才可以勉強跟上,身後的奴才往往還沒有來得及行禮便已經被司馬清甩在身後。
“臣妾……唉?爺……”迎麵走來的嶽蘭依本來是滿心歡喜的看見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見到影子的司馬清,卻不想這曼妙的身姿還沒來得及展現,司馬清便已經離開了好一大段路了。走的快了沒什麼,可恨的是他手上拉著的是那個極不得寵的太子妃。
精致的楠木門被大力的關上,啪嗒的聲音仿佛是門的抱怨,卻也在這一刹那將所有喧囂隔絕門外。
“我問,你寫。”司馬清毫不囉嗦的將易璿靈摔在自己平時處理公務時候的椅子上,扯下一支筆就遞給了她。
“啟稟太子爺,嶽側妃娘娘求見。”門外守著的姬靈風很是盡職的隔著門稟報了一聲。
“不見。”司馬清一門心思撲在易璿靈身上,他倒想看看司馬辰為何對她另眼相看。
這是這句話的聲音大的有些離譜,候在門外的嶽蘭依瞬間石化,她親眼望著那個明令盡職妻妾進入的書房接納了易璿靈,心中的嫉妒瞬間萌發。可她不敢發作,司馬清是什麼樣的脾性她還是有些了解的,所以隻好灰溜溜的帶著一批太監婢女離去。
&&
天色漸暗,霞光籠罩著整個東宮。書房死一般的寂靜,自從易璿靈進去已經有兩個時辰了,外麵的人跟石像一般紋絲不動。
門吱呀一聲打開,驚起一群棲息在常青樹上的鴉雀,像一片黑雲當頭一般,還真不是什麼好兆頭。易璿靈長歎了一口氣緩步走出書房,這樣的盤問不知道還會持續多久,這個司馬清太過疑神疑鬼了,非要看到司馬辰寫的契約才肯罷手,可是現在的她哪裏會有那個,隻好先敷衍一下,保證下次進宮當著他的麵找司馬辰要契約。
沐浴著霞光,易璿靈像隻遊魂一樣回到寒靈院,一樣很寂靜,似乎這裏是最安靜的地方。
“小……娘娘,你可回來了。”水清老八早就候在院子門口了,眼見著易璿靈跟遊魂一樣蕩回來,心裏急得要命。看了看周圍似乎沒有什麼人,於是急切的將耳朵湊了上去:“小姐,梅姨那邊來消息了,今晚在開源酒樓碰麵,可能有好幾日不能回來了,讓我們想個好一點的借口。”
“不需要,我現在不是還在禁足嗎?吩咐下去,這幾日我誰也不見。”雖然知道這樣的吩咐可能沒人在意,莫說是司馬清,就是那些個眼睛長到頭頂上的側妃侍妾,都不會將她放在眼裏,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們不會自動上門找晦氣。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水清按計劃給寒靈院裏的奴才們下了安眠散,這樣一睡估計要睡上一整夜都雷打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