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羊城已經很熱,一股股的燥熱籠罩著人們,稍稍劇烈活動一下就出一身的大汗。羊城大學裏卻是熱熱鬧鬧的,活波好動的學生們一點都沒有感到累,滿身使勁地亂竄,發泄這旺盛的精力。
晚上九點,拖著疲憊的身子,渾身一股汗味的趙容踩在台階上,感到大腿的肌肉陣陣發酸,扶著牆壁才上到了五樓,推開525的宿舍,見到了五位正在玩遊戲的室友,音響中不時發出幾聲嚎叫。
“回來了呀,趙容。現在都晚上八點了,你這個兼職也太辛苦了吧!星期天有這麼忙嗎?”一位短頭發戴著眼鏡的人抬頭看了一眼趙容,說道。
“這個兼職的錢最多,管它晚不晚。”趙容扯動嘴角,笑了一下,進了浴室。
站在細細的水流下,他心中想到,除去吃飯乘車的費用,今天賺到八十元。嗬嗬,誰不想坐到電腦麵前玩遊戲呀!不過已經是大三第二個學期的他開始考慮一年後的畢業找工作,想要提前接觸一下社會,所以才有兼職一事。
洗完澡後,趙容打開自己的電腦,看了一會新聞後,兩片眼皮忍不住要合攏,將電腦一關,躺倒床上睡覺去了。他做了一個夢,周圍一片漆黑,沒有一絲的光亮,然後覺得自己不斷下沉,永無止境的下沉。
“啊!”趙容發出陣陣呐喊,但是沒有用,漆黑吞掉了他的喊叫並且沒有絲毫的回音,直到他挺直了身子,坐了起來。
“咦,這是哪裏?”趙容睜開眼睛,見到的不是白色牆壁和雙層鐵架床,而是棕色的木牆和糊著厚紙的木頭雕花窗。他低頭一看,身下的不再是逼仄的小床,而是一張雕著精美花紋的木床。這木床實在寬大,睡三個人也不嫌擠。
“我這是在做夢,是在做夢。這個花瓶像是古董,應該很值錢。”趙容心中一驚的同時推開身上的薄毯,起身來到靠窗的木桌前,拿起一個質地細膩的花瓶,就著透過窗紙的光線看著上麵活靈活現的藍色的花紋,自言自語。
“嘖嘖,這場景真奢侈,看著像是沉香。”趙容聞到一股十分好聞的香味,查找一番後,發現一個銅製的香籠裏麵點著木材一樣的東西,香味就是從這裏麵散發出來的。
將古色古香的房間看了一遍後,心滿意足的趙容打算推門出去,但是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隻穿著單薄的裏衣,伸手摸了摸後,發現衣料十分的潔白光滑,貼著皮膚,輕若無物,似是絲綢質地。
“這個夢也太真實了吧,連觸感都有?”趙容讚歎道,然後在矮櫃上找到一套古代的藍色長袍,花了很長時間才穿在身上,又找到了一頂後麵有著兩個短翅的帽子、一雙長靴。
趙容穿戴完畢後,對著模模糊糊的銅鏡查看起來。雖然銅鏡裏麵的人影十分模糊,但是依稀看得出相貌。
他看著依然沒有變的相容貌,胸中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說:“肯定是在做夢,這張臉還是我的那張普普通通的臉。這身打扮很像是一個明清時代的秀才,哈哈,居然夢到自己做秀才,挺有意思。”
“看看外麵是什麼模樣。”趙容推開木門,見到一個大大的園子。園子中間大叢的花草中間矗立著一座小山,小山高約一丈,是一整塊岩石雕成,一看就知道花費不菲。
空氣中一股花香傳來,讓他抽動了下鼻子,口上說道:“真爽,有點不舍得醒來了,這裏的享受太好了。”
一路上沒有見到任何人,四周靜悄悄的,像是一座無人的宅院,靜的有些滲人。趙容抬頭看了看掛在天空邊角的太陽,根據陽光越來越盛的情況推斷,這時應該是清晨。
順著走廊,趙容走到大廳邊的時候,終於見到了人,而且是三個穿著古裝的人。他們坐在一張桌子上,正說著話,一副和睦的氛圍,一些話語還傳進了他的耳中。
這些話語如同閃電打在身上一樣,趙容渾身一顫,呆立在原地,喃喃自語:“不可能!做夢的時候怎麼可能聽見說話聲,該死!我這不是在做夢?”他右手用力掐著大腿,一股真真實實的疼痛順著神經,傳到大腦當中。
“我早該知道的,哪有這麼真實的夢!”
“不,我要回去!我要回現代去!”趙容從疼痛中驚覺,想到地球上的雙親,口中低聲呐喊著。他雙手緊握成拳,指上青筋鼓起,手指關節吱吱作響,閉上了眼睛。
但是一會兒睜開眼後,發現眼前的景物依舊,還是沒有見到以往十分可討厭的白色的光禿禿的牆壁和宿舍的舍友們。
渾渾噩噩的趙容一直站在大廳邊上,引起了正在說話的三人的注意。他們停止了說話,紛紛將視線轉到趙容身上。
其中那中年男人說:“容兒,你這麼站在那裏,快來這裏坐下。”見到趙容沒有動,對著年輕的男性吩咐:“平之,你去看看。”
那名叫做平之的男子年約二十,一張白臉長得十分俊美,一身錦衣,他一臉不樂意地起身,來到趙容的身邊,用力拍著他的後背,大聲說:“趙容表哥,你是怎麼了?像是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