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國的三月,淅淅瀝瀝的小雨斷斷續續的下了一個月,風煙聚攏、氤氳出一片恍如夢境般的世界。

蘇沫遮著一把純白色的油紙傘,急匆匆的往攬月樓的方向走去,就連自己的褲腳沾上了一些塵土,也無暇顧及。

“唉,這位娘子留步,這裏是不允許女眷進入的。”到了攬月樓的門口,卻有一個小廝走了過來,一把將她攬住。

蘇沫臉色一沉,冷冷的遞了一些錢給他,這才打發了門口的幾個彪形大漢。她急不可耐的走進攬月樓,在這妖嬈的煙花之地,她的出現,像一朵盛開的蓮花一般,清幽、淡雅,很快的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她一雙漂亮的眼睛快速的在場中搜尋,在沒有看到“他”時,她便微微撩起裙角,向二樓的方向走去。

“這位娘子,上麵你可不能去的。”老鴇畢竟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她看到蘇白的這個架勢,心中或多或少的也知道了一些。

“滾開!”蘇沫清澈的眸子瞪了眼老鴇,從袖子裏抽出一把鋒利的剪刀來,一字一句的說到,“如果你再敢擋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老鴇或許被她那鋒利的剪刀給嚇著了,或者被蘇沫臉上透露出來的氣勢給嚇到了。她顫著身子,往旁邊退了一步,讓出前麵的路來。

蘇沫手裏緊緊的撰著那把剪刀,徑直的爬上二樓,挨個的在二樓搜了起來。

她狠狠的推開第一間時,裏麵那一男一女交纏的身子便映入她的眼簾。

“啊……”屋子的女人見到有生人,尖叫了一聲,連忙背過身子。而女人身上的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則是操起了很難聽的話。

蘇沫見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便又轉身到第二間房間去了。這次她倒隻是趴在門口,聽著裏麵的聲音。

判斷出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後,她馬上又轉到第三間,第四間……很快的,整座二樓,被她搜的差不多快齊了,隻剩下最後的倆間了。

她氣衝衝的站在其中一間的門口,湊頭趴在在房門口,聽到裏麵的那個聲音跟自己的丈夫有些相似,她心頭一蕩,手裏撰著剪刀直接推門進去了。

這一次,屋子的桌子邊上卻坐著倆個男人。蘇沫推門後,倆人的目光齊齊的看向門口,眼中閃過或疑惑或陰鷲的神情。

“這位娘子,有什麼事情嗎?”一個穿著蒼青色儒衫,搖著一把扇子的男子疑惑的問到。另外一個男子則是身著一襲黑色鎏金長袍,幽深的眼眸在看到來人後,快速的閃過一絲的陰鷲,他眉頭蹙著,不悅的看著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女子。

“對不住了。”蘇沫低頭道了一聲歉,便又帶上房門。屋裏的倆個男子,相視一看,繼續做他們的事情。

最後,整座二樓就剩下一間客房沒有搜了,蘇沫大口的吸了一口氣,咬著唇瓣,緩緩的移動到最後一間客房的門口。

屋裏那放。蕩的聲音馬上傳了出來。

“蘇公子,奴家這些日子裏可是日盼夜盼的,好不容易的你來了,居然這麼快的就要走。奴家是不是比不上你娘子啊,所以你才這般急著要離開的。”屋子裏麵,女人那妖嬈勾魂的聲音卻讓站在屋外的蘇沫,她覺得惡心無比。

“我的小乖乖,我家那母老虎哪裏有你這般的體貼啊。”男人猥褻的調笑聲傳來,蘇沫身子一顫,雙腿無力的軟了下去。

屋中的那個男人,她太熟悉了。

就是那個男人,在一年前給她許諾了山盟海誓。說他生生世世,會愛她。

為了他,她和家裏人翻臉。

為了他,她放下千金小姐的身份不當,甘願的和他吃糠喝稀。

可是現在,才過了一年的時間。

宋淩雲,他現在隻是高中了狀元而已,他就已經把他們之間曾經的那些共同的吃苦的事情,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