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雖然勢大,但是你父親的這些小動作堪稱防不勝防,盡管他們已經努力提防了,卻還是被你父親無孔不入的小計謀搞的身心俱疲,鬧到最後是他們先提出休戰,並且讓最先挑釁的那個紈絝對你母親賠禮道歉,兩家才算把事情揭了過去。”
雲天笑著點評道:“他們一開始一定沒想到會因為一件爭風吃醋的小事,鬧到後來這麼大的場麵。”
“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小事,據我所知,之前你父親一直在追求你母親,但你母親,不知為何沒有答應他,直到這件事情以後,他們兩人才迅速定情,最後訂婚。”雲老爺子笑著摸了摸雲天的頭:“要是沒有這一出呀,可能你還不會出生呢。”
“我父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即便沒有那個什麼韓家小子過來添亂,他們也照樣能走到一起的,隻不過會晚那麼一點時間罷了。”雲天說,他能理解祖父對父親的感情為何那麼深了,從他的描述來看,這個事情不隻是父親的一件爭風吃醋的小事,而且背後肯定有著雲家在皇城勢力徹底穩固下來的一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雲家之所以能夠在皇城徹底紮根,他的父親在其中起了不小的功勞。也隻有這樣才能夠解釋為什麼祖父對父親年輕時一件爭風吃醋的小事會記得這麼清楚。
“對了,祖父,我父親曾經打死過他們的人嗎?”雲天突然想起了那天挑釁自己的那個韓家公子曾經狂笑著說過“要給自己枉死的哥哥報仇”之類的話,那人據說是韓家的一位庶子,如果是他的哥哥的話,再怎麼也算是韓家的血脈了,如果真是父親殺過的人的話,那麼兩家的仇怨恐怕還真不是像祖父說的這樣簡單的。
雲家老太爺歎了一口氣:“那小子不是你父親殺的,是鬆兒殺的。”
雲天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看到祖父那副悲傷懷念的表情以後,才明白過來:“雲鬆?這都多少年了,他們又是怎麼扯上關係的?”
“唉,鬆兒小時候其實跟你父親挺親近,後來你父親走了,他比你還哭的凶,天天磨著我給他講你父親的故事,我講著講著,就把我們家與韓家的恩怨也一並告訴他了。那孩子也是個實心眼,在聽完這個故事以後,我當即就說要學著你父親去報仇,但是那個時候我們兩家的恩怨早就兩訖了,哪裏還有什麼需要他去報仇的地方?”
“這孩子偏就不服氣,他心裏認定了韓家是我們家的敵人,就一定要找他們的麻煩,三年之前皇上曾經辦過一個書院,把達官貴人們的公子們都集中在一起,統一進行授教學習,教他們一些詩書禮儀之類的小玩意兒,實際上就是給他們營造一個互相認識的環境罷了。皇帝陛下本來是好心,可是誰曾想鬆兒這孩子實心眼,就認準了韓家的人,知道了現場的另一個孩子是韓家人以後天天帶著人去欺負他,那孩子給教書的先生說了也沒有引起重視,再者說在場的孩子都是達官貴人的後代,教書的先生也不敢管他們之間的恩怨,結果鬧到最後,當鬆兒知道那孩子居然敢把他打他的事情到處宣揚以後,居然動手把他給打死了。”
“什麼?”雲天瞳孔一縮,對已經死去的雲鬆的好感再降了幾分,這孩子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天生命裏缺心眼,到處給自己樹敵,而且下手完全不知道輕重,原本過家家一樣的仇怨落到他的手裏,居然能給活活鬧出人命來,韓家和雲家之間的恩怨再怎麼深重也與他們那十幾歲的孩子無關呀,他怎麼能夠因為一時氣憤就帶人去把他給打死了?
祖父歎了一口氣,繼續講:“鬆兒殺了人,惹出了大亂子,他殺的還是韓家的人,韓家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好在他殺的不過是一個庶子,不至於太難擺平,你大伯父親自登門拜訪,給韓家家主送了不少東西,又保證會把鬆兒兒給教育好,這才把事情按了下去。在這件事情之後,皇家書院也就關了,而鬆兒也被我們送到了遠方曆練,直到前一陣子,族內大比才趕回來。我……我早知道這孩子性子有些怪異,容易急,容易走偏路,如果我當初沒有把他送走就好了,若是就在身邊好好教育的話,他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