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笑了一陣子,看到周圍那些普通人的眼裏,都或多或少都有一點驚惶與不安,一邊在心裏嗤笑他們的沒膽量,一邊又不得不開口安撫道:“瓜丨娃兒些,你說你們這些莊稼人一天到晚腦袋瓜子裏都在想些什麼東西,難道你們平時靠了這狗日的老天爺就吃飽飯了嗎?去年饑荒餓死了村裏多少人,要不是你李哥我從修真門派回來了,恐怕全村都得在那場饑荒中暴斃而亡吧?這狗日的山靈我們弄都已經弄死了,你們還一個二個在這邊囉嗦,就算再怎麼惹怒山靈,難道還能比去年的狀況更糟糕嗎?”
雲天原本是抱著滿腔的憤怒而來的,可是在聽到這個男人的一番話以後,卻突然又感覺自己說不出話來了。莊稼人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頂尖的魔法師稍微揮一揮手,就能改變一方水土,雲天自從穿越到這邊來以後,就從來沒有為生計發過愁,而且在她的認知裏,也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關於旱澇的知識的。
畢竟她在皇城長大,景國身為一方霸主,他的長老中自然有著八階強者的存在,八階強者已經能夠通過自身的實力溝通,並且在一定範圍內改變天地的運勢了,哪個地方天氣不順,隻需要讓這些強者出手一次就能調理過來。
可是在遠離皇城的這些地方,也許連景國的皇帝都已經遺忘的這些地方,還有一群人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耕作著,他們把一個放在任何修真大家族裏都不起眼的四階修魔法師奉為上賓,每年都因為旱澇災害死亡不少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點改變當地運勢的方法,她真的能夠憑借自己的好惡就去幹涉他們嗎?
代敏聖狼有剛出生的兩個孩子,她剛才的確是出於同情弱者的思維,認為這群人對著代敏聖狼出手是不應該的,可是,代敏聖狼的命是命,難道那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村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雲天這麼一猶豫,她的氣息有了一些微微泄滯,那個領頭的叫李哥的人,雖然修為不怎麼樣,但是明顯實戰經驗豐富,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她的存在,頓時麵色嚴肅起來,把那根棍子一丟,手裏緊緊握住自己的靈器困獸金索,大喝一聲:“是誰,給我滾出來!”
雲天沒有隱藏自己的身影,她從我黑暗中緩緩踱步而出,毫不避諱地抬頭看著這個男人。
李哥看到她以後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這個女孩絕對是一個大家族修真門派的子弟,她通身的氣派,都不是那些小門小戶能夠養出來的,更讓李哥驚訝的是,她身上的氣息居然連他也看不穿。這就說明了這個女孩的修為明顯在他之上,他連忙收起了臉上的鄙夷,換上了一副畢恭畢敬的口吻,對著雲天作揖道:“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從何而來,我們都是本地的山民,因為這畜生老是下山去偷我們的牛羊吃所以才上來抓他,一幫子粗人把畫麵搞得血腥了些,可能汙了姑娘的眼睛,還請這位姑娘不要怪罪我們。”
雲天沉默不語的看著他,從懷裏把那兩匹小狼崽子拎出來晃了晃:“可是他的孩子的氣息告訴我,這絕對不是一匹能夠下山去偷村民物品的凶獸。”
瀕臨死亡的代敏聖狼眼裏冒出一點微不可見的光華,她艱難地抬起頭看向雲天的方向,把目光緊緊的盯在了他懷裏的那兩匹小狼崽子身上,眼裏有許多說不明白的意味。
雲天看見它那樣的眼神,忽然心裏一痛,忍不住對李哥說:“你看看它的眼神,你真是能忍心做出這樣的事情。”
李哥被她一番話點破了心思,臉色正是青紅交加的時候,眼看著就要惱羞成怒,這時候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山民適時的站出來,小心翼翼的對著雲天說:“這位仙女娘娘,你是不是來替這匹狼討回公道的?我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才動手的,您要是生氣的話能不能隻殺掉我們,不要動我們的妻子、爹娘,我家那口子現在還懷著身孕,您可千萬別殺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