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父親的成名劍,大陸上大部分人都不擅長使用武器,你父親是我見過唯一一個練出了本命武器,而且還使得如此之好的人。”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淡然的提了一句:“鬆兒一開始鬧著要煉製本命武器,也是受你父親影響的。”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但既然你如今不懷好意的追問至此,那也隻能讓你自己麵對這個真相了。劍你拿走,沒事的話就請回了。”
雲天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她腦子裏渾渾噩噩的一片,過了一會兒,幾乎是本能的把自己準備的最後一個問題問了出來:“你是在哪裏找到這把劍的?”
“三年前,煙國夢昆嶺,隻找到了這把劍,沒有找到你父親的屍骨。當然了,你也可以認為我是在騙你,或者說你認為你父親有幸在丟失了本命靈劍的情況下幸存下來,不過但凡你讀過一點有關夢昆嶺的介紹,那應該也不會再心存僥幸了。”
雲天捧著劍,覺得自己整個思緒都浮在空中,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大伯父家的大門的。
她渾渾噩噩地回了靜心小院,果不其然地迎來了綠籬的一通狂轟濫炸,雲天現在滿腦子懨懨的,根本提不起興致來應付她,勉強支撐著安排給了墨先生一個房間,就想回去倒頭大睡一場。
這時候,墨先生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他似乎有些猶豫,但是在看清雲天臉上的表情之後下定了決心:“雲姑娘,你家中的事原本我不該插手,但是我年輕時曾與令尊有過一麵之緣,所以也算是你半個故人,如今有一件事不得不告知你,信不信則由你。”
雲天轉過頭看著他。
“現在的人大部分都隻顧著修煉魔法,很少有人去煉製本命靈器的,你父親是少見的異類,當年我也曾對他的靈劍產生過興趣,也因為查閱了一些資料,最後得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結論——主人身亡,靈器必斷。”
墨先生跟她沒有太深的交情,出於同情跟她透露了這個消息以後就離去了,雲天把房間的門關上,自己呆呆地坐在屋裏,把那把有可能是父親曾經本命靈劍的武器拿出來,點上蠟燭仔細地看起來。
從外觀上看去,這把靈劍毫不起眼,它劍身古樸,劍鞘上還有斑斑駁駁的鏽跡,渾黑的劍刃也在燈光下像一個普通的鐵塊一般。
雲天太久沒有回房住過了,綠籬又不大細心,房間裏的燈還是走之前點的一盞,到如今燈油枯竭,光線有些昏暗。雲天在昏黃的燈光下貪婪地看了許久,最後鬼使神差地伸手撫了撫劍刃。
劍刃上鏽跡未卻,看起來毫不起眼,但是卻在雲天的手伸過來的一瞬間極其細微地閃過一抹寒光,隨後雲天隻覺得指尖一痛,下一秒居然有血珠湧了出來。
雲天大驚之下並沒有閑暇去思考,為什麼這把劍能如此輕易的劃破一個五階魔法師的皮膚,她腦子裏轟的一聲,心想完了,把父親的靈劍弄髒了,急急忙忙地去擦拭那些落在劍上的血珠。
可是血珠擦拭不掉,不論雲天怎麼努力,那些血珠也緊緊的黏著在劍上,還在劍身上緩緩暈開,像隻給劍身抹上了一道色澤鮮豔的花紋。
花紋在劍身上遊走得極其緩慢,但是不論雲天怎麼努力也阻止不了花紋暈開,等花紋暈染到劍身一半以上的時候,雲天突然反應了過來,這劍在吸她的血。
她說不清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劍身雖然在吸血,但是並不貪婪,隻取走了她很少一部分的血量,也正是因為如此,雲天才沒有第一時間發覺。
到了現在,那吸血的劍因為沒有更多的血源,在花紋遊走了一半就停止了,雲天思考了一下,把自己的手再次按了上去。
再次獲得血液的靈劍愉悅起來,花紋幾乎是一瞬間就密布了整把靈劍。
靈劍飲足了鮮血以後,先是沉寂了一會兒,隨後就像是長了心髒一般一下一下地震顫起來。
這時候有人在雲天的耳邊說:“好強的氣勢,這把劍的原主人是誰?”
雲天回過頭看見了雲夢獸那張大肥貓一樣的臉,這個基本每天都在睡覺的懶鬼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他醒了也不肯老老實實地呆在一邊睡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警惕地盯著靈劍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