攆走了嬌嬌以後,三皇子思慮良久,最後還是咬著牙去見了雲婉兒。
雲婉兒自從被他關到一個又小又舊的破柴房以後,過得很不順心,在這些天裏瘦了不少,猛然一見,竟然有種形銷骨立的感覺。
“婉兒……”三皇子先期期艾艾的開口了。
“還真是稀客到訪,也不知三皇子深夜來我這裏有何貴幹?”雲婉兒冷哼一聲,然後指揮身邊同樣灰頭土臉的丫鬟說:“小柴房裏條件不好,沒法好好給招待三皇子了,去找找還有沒有茶葉,趕緊挑最好的出來給三皇子殿下沏一杯。”
“婉兒,你不要這樣。”三皇子麵色十分尷尬,然而現在有求於雲婉兒,不管雲婉兒再怎麼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他也隻有受著的份。
“陛下,您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我哪樣地方做錯了,我是對您有招待不周了,還是對您有不尊敬了?三皇子殿下要是因為什麼我沒有注意到的事情而感覺自己受了虧待,那就請您責罰我吧,隻是您能不能給我一個提示,好讓我死的明白些?”
雲婉兒的話越說越不客氣,三皇子臉上青白交加,已經在心裏大罵起這個女人來了,但是他現在有求於雲婉兒,還真不敢跟她撕破臉,便隻能捏著鼻子好聲好氣的哄道:“婉兒,是為夫錯了,我因為一個賤人的片麵之詞,就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要跟你道歉。唉,也是我糊塗,夫妻之間哪能沒點誤會呢?俗話說,床頭打架床尾和,我這回吃了這麼大的虧,總算是想起你的好來了,你就別再跟我置氣了,幫我這一回好不好?”
雲婉兒隻覺得這真是莫大的諷刺,把她在采訪裏不聞不問過了好幾個月,現在她的心都死了,這個男人又過來在她麵前賣乖討巧,他以為自己是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麼?
但是雲婉兒自己也清楚,這是一個絕佳的,跟他好好談一談條件的機會,所以她強行按捺住自己眼裏的怨毒,勉強收拾出了一副笑臉,對三皇子說:“三皇子殿下說的是,不過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就不要再跟我講這些道理了,還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我您過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吧?”
三皇子扶住她的肩膀,盡量放輕自己的聲音,就像生怕嚇到她一樣,循循善誘道:“本王因為工作忙,忽略了側妃很多,我記得就連側妃回門之日,本王也沒能陪同。我聽說嶽父大人的生日也快到了,不如就趁這次機會陪側妃回去一趟,也算是盡到我作為丈夫的責任。”
雲婉兒臉上的笑容稍微擴大了一點:“自古以來都是隻有正妃才能享受到這種待遇的,你現在對我這麼好,不怕引起未過門的月公主的不滿嗎?”
三皇子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當下震怒不已。這個女人也不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居然敢拿正妃之位要挾於他?她配嗎?給她一個側妃之位都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她居然還敢肖想正妃的位置?
三皇子眼珠一轉,假情假意地對她說:“所謂的正妃月公主,不過是我母親一廂情願塞給我的罷了,實際上我和她從小不睦,對她也一點興趣都沒有,昨天還在琢磨著要退掉跟她的婚約呢,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勸服了我母親,就把你扶正。”
雲婉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下得意不已,總算是鬆了口:“既然三皇子殿下有意立我為正妃,那麼在嶽父大人生日的時候陪我回去看看也就不算是過分了,我父親的生日也不遠了,就請三皇子殿下趕緊準備一封正妃形式的信函發給我父親,這樣我才好名正言順的把你帶回去。”
三皇子額角青筋暴起,但是形勢比人強,心裏再恨,他麵上也隻能微笑著同意了雲婉兒的要求。
兩天後,皇城發生了一件轟動所有人的大事——三皇子慕容流居然陪著側妃雲婉兒回了雲家給雲家家主祝壽。
要知道,丈夫陪妻子回家這種事,一向是隻能發生在正室身上的,更何況如今皇帝以及皇帝的班子都在邊關駐守,隻有三皇子慕容流在皇城掌權,他本來就是處在風口浪尖上的人物,隨便放個屁都能被下人揣摩三個意思。這個消息一出,頓時就有人坐不住了,整個皇城的貴人都變著法的往雲家跑,一時間,雲家的門檻幾乎被前來道賀的眾人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