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鬆不愧是雲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他手裏一杆長槍使得出神入化,急迅刺來的速度讓長槍快得如同一條緊貼地麵疾馳的長蛇,而以往一向見勢不對掉頭就跑的雲天卻站在原地不動,不閃不避地撞上了這條長蛇。
雲天的手掌與長槍相撞的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的虎口要被撕裂了,雲鬆屬火,雲天平時在外使用的屬性也是,而當兩火相撞的時候,雲天才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火焰有一天會被別人壓製住。
雲鬆的火焰太爆裂了,他這個人脾氣火爆,自身附帶的火屬性靈力也跟他一樣火爆,兩人分明靈力相當,但是直麵他的靈力的時候,雲天就是覺得自己掌中的火焰在輕微的顫抖。靈力是天地間能為人所用的一抹靈氣,它不像人的情緒一樣可以控製,所以靈力所表現出來的戰栗就說明了她的靈氣已經意識到了自己不如對方的純粹。
但是雲天會允許自己就這樣退縮嗎?當然不,雲天暴喝一聲,五階魔法師滂沱的靈力迸發出來,以洶湧的靈力對上了雲鬆那純粹陽剛至極的火焰。
綠籬在台下已經看呆了,她修為不夠,以往從未見識過這種程度的對決。然而如果她環顧四周的話,就會發現不隻是她,在場所有人,都是近乎呆滯地看著擂台之上的。
沒有任何一場對決,有這一場這麼凶殘,熱浪從擂台邊緣爭先恐後的散發出來,燙得原本聚集在周圍的人一個激靈,而身處火焰中心的人卻不閃不避,光華內斂的長槍與瑩白潤澤的手掌相接,碰撞出了一場最激烈的爆炸。
戰鬥的一開始,雙方就用自己最純粹的靈力較上了勁,然而當他們對峙片刻以後發現短時間內,誰也不可能讓對方迅速認輸,便不約而同地改變了戰術。
雲天身子輕盈得像一隻在晚霞之中上下翻飛海燕,隻輕輕一抬足,穿著白裙的身體就避過了那些燃燒著的熱浪,輕巧的腳點在雲鬆肩上,然而還不等她發力,實戰經驗同樣豐富的雲鬆就一抖肩膀避開了她的足尖,同時手腕一抖,看也不看地向她打出了一記暴擊。
“不錯。”雲鬆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雲天為了防止被他淩厲的靈氣擦傷,急速向後退了三步,堪堪避開了雲鬆的暴擊,才剛落地,就聽見了雲鬆這句點評,抬起頭對他嫣然一笑道:“你也很不錯,我好久沒有這樣棋逢對手的感覺了。”
戰局就此膠著起來,二人靈力相當,戰鬥經驗也都一樣豐富,短時間內誰也不可能迅速的打敗誰。
他們就這樣從中午開始,一直打到了傍晚時分,就連圍觀的眾人都已經看累了,那擂台之上洶湧的火焰卻也一刻也沒有停止過燃燒。
“我的媽呀,這真的隻是五階魔法師之間的對決嗎?”台下有人喃喃地道。
“他們怕不是六階魔法師壓縮了自身的實力,過來消遣著我們玩吧。”他的同伴也很迷茫,同為五階魔法師,他自覺自己在這樣的攻勢下衝不過三招。
“都打了一下午了,他們真的不會累嗎?”
這句話話音剛落,就像是回應一樣,擂台上的兩處耀眼的火焰忽然間分開了。
雲天和雲鬆各自退後數十步,在擂台邊緣各自站定,謹慎地盯著對方。
雲鬆驀地吐出了一口血,而在他吐血的同時,原本穩穩當當站在地上的雲天也好似不堪重負一樣,身形晃了晃。
已經呆滯了一下午的裁判先是詢問的看了遠處的雲老爺子一眼,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戰戰兢兢地在擂台邊緣站定,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這場比賽非常精彩,我從來沒想過五階魔法師居然能打到這個程度,這兩個年輕人給了我意外的驚喜。但是,我們這次不過是一次家族大比,我們要的隻是點到為止的比試,而不是要你們爭一個你死我活,所以現在我宣布比賽的結果——雙方平局。”
“不行!”
“反對!”
裁判純粹是奉旨來和稀泥的,誰知他這宣判剛一說出口,就遭到了賽場上雙方共同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