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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的時間準備一場奢華而盛大的婚禮,雖然耗資巨大,但是到底難免倉促。
因而婚期來臨之際,雲府上下忙得焦頭爛額,一眾下人為了各種儀式裝潢每日都過度勞碌,有怨言而不敢聲張,隻好暗地裏將安排的動手的事情偷偷地“偷工減料”,節省力氣,一直雲大夫人每日的巡視檢查都大發雷霆,恨不得將東西拆卸下來,自己親自動手做好。隻是,不用想,這是不現實的,她隻能打氣鼓鼓地對著跪了一地的仆人罵得岔了氣。
天玄國的嫁娶有個習俗,就是的出嫁女兒需要家族之內年齡較之新娘子小的妹妹來同行送親,代表了送喜,是個寓意好意頭的事情。
雲天作為雲婉兒眾所周知的堂妹,理所當然的要成為送喜的代表人物,為此,雲大夫人特意鳴人給她趕製了一件精心製作的送喜禮服。
雲天拿到禮服的時候,看著衣服胸前背後近看像碩大而繁複的花朵,遠看卻赫然是一直烏龜的“精心”圖案,櫻唇露出一抹逗笑。
敢情這雲婉兒母女將對於她的不滿和怒氣寄托在一件衣服上,想要藉由此給她一頓教訓。
她們倒是自信非常,竟然沒有想到雲天會一眼將衣服的問題看破,婚禮當天還一副泰然自若地沒有將衣服套在身上。
可是雲天哪是她們的這小把戲可以欺負的主,她朗聲叫喚了綠籬一聲,“小綠籬,給我來把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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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一身尋常衣衫出現在東院雲婉兒布置喜慶的房門前,雲大夫人的臉色難看的就像剛踩了一坨散發惡臭的狗屎。
“送你的送喜衣服呢?”她怒氣衝衝地質問雲天。
雲天擺出一副疑惑不解,“送喜衣服?大伯娘你是不是搞錯了,你命人給我送過去的可不是一件喜慶的好衣服,上麵好大的一隻王八。姐姐今天可是好日子,我們可不能穿著那樣的衣服,不然姐夫家一個誤會,還以為大伯娘你想要給他們送去一隻大王八呢!”
大夫人沒想到雲天竟然借此到打一把,恨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你……你胡扯什麼!”
“大伯娘,天兒沒有胡扯,我這連證據都帶來了。”說著,一直背負在身後的雙手拿出兩塊布,明顯就是送過去的禮服上的花紋。
沒想到她竟然將禮服剪了,大夫人見狀,氣得嘴唇都哆嗦,指著雲天想要責罵,卻霎時組織不出適當的語句。
倒是她邊上隨時的老嬤嬤更是的通透,見此情景,未待大夫人發作連忙上前在她耳邊耳語一番。大夫人聽了說話,按捺住火氣,強行讓情緒平複下來,招手對邊上的侍女命令道,“去,給小姐拿一套合適的送喜一副來,趕緊讓她換上。不然誤了小姐出門的吉時,看我怎樣懲罰你們!”
侍女得了命令,連忙轉身去執行。
房內,雲婉兒一身鮮紅嫁衣坐在梳妝台前,目光落在麵前銅鏡內的一張妝容濃厚的姣好的麵容上。她靜靜聽著門外的對話,塗成朱砂紅的唇瓣不甘地撇了撇。
雲天別以為你不穿衣服就沒事了,後麵還有更強力的等著你。
她微微側頭,對上銅鏡映照出的立在她背後的侍女身影,“事情準備得怎樣了?”
身後侍女微微屈膝,“回王妃,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她們都知道要怎麼做,就等著後麵雲天上鉤了。”
“好!我要事情萬無一失,懂嗎。”話畢,雲婉兒捏起桌麵染唇的紅色,用力地抿了抿。
侍女嘴角淺淺勾起,“王妃就放心吧,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事情肯定順心順意,不會出一絲的紕漏。”
雲婉兒滿意地點點頭,“嗯。”
跟在雲天身後的綠籬接過侍女遞過來的禮服,捧著托盤在雲天麵前猶豫不決,低聲問,“小姐,這還要換嗎?”
知道大夫人命人送過來的禮服上麵的裝飾竟然是一隻烏龜之後,綠籬對於的這大夫人的動作都抱上了一絲警惕,眼下又是一件大夫人命人送來的禮服,她心底萬分的抗拒讓雲天換上。
可是雲天穿著的一身普通服裝,作為一個送喜之人又是明顯的不合適。
她顯得很是左右為難。
但是雲天卻轉身對她笑笑,露出一副絲毫不著緊的表情,“走吧,我們去換衣服。”
“小姐,我們真的要換?”綠籬一臉的擔憂。
“不用擔心,同樣的伎倆,她們嚐試過一次,不會笨到接連用第二次的。再說,這可是她女兒的婚禮,大喜日子,她這做娘的再不濟,也不會想要自己的女兒嫁得難看。別忘了,送喜之人,可是這新娘子的臉麵。這不,她們以防萬一,到底還是有多準備送喜之人的禮服的。”
綠籬心底仍不放心,無奈見著雲天邁步開走,她也隻好捧著衣服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