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媚的朝陽照亮雲府精心布置的庭院時,雲府敞開的正門前,悠悠走來了一個纖麗的人影。
素衣白裙,裙擺和袖口處是刺繡著低調而雅致的蘭花,墨黑長發簡單地挽了個清爽發髻,插著兩根樣式單調的銀簪,而垂落下來的發絲,被清晨的涼風輕輕吹拂。
一雙遠山黛眉下瀲灩的清眸黑亮有神,挺翹的鼻子,櫻唇帶著淺淺的笑意,水潤動人,而光潔白皙的精致下巴勾勒出一張清麗出塵的臉。
守在門口的兩個門衛看清來人時,臉上先是驚訝,遂而轉為一片綠。望著來人一步步走近,雙眼難抑地布滿驚恐,好像迎麵而來的是極其訝異而令人恐慌的存在。
“你,你是誰?!”其中一個結巴著搶先開口,他臉上雖然努力鎮定下來,但是仍舊難掩慌張。
另外一人似乎很是膽小,見同伴率先說話才被壯了膽子,深吸一口氣,也附和道:“對,你是誰!你,你不要過來,這裏是雲府,不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
雲天淡淡地看著他們心底暗笑,她當然知道他們都臉上的慌張驚恐源於什麼,隻怕他們都默默將她當鬼了,不過她要裝著什麼都不知道。
一步步走完門前的幾階抬高的門階之後,她抬頭望了一眼門楣上的潔白的絹花,兩側白底的昭示著府內正在做喪事的白對聯,疑惑地問兩個侍衛,“府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怎麼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兩侍衛沒想到來人竟然這般說話,皆是一愣,相互望了一眼,快速地交換了一個極為複雜的顏色,率先開口的人又問道:“你是誰!”問完之後,為壓製心頭的慌亂一般,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
“你們是怎麼回事,怎麼連我都不認得了!”雲天反過來質問,精致的小臉也跟著起了一抹更甚的疑惑。
沒等兩個臉色鐵青的門衛繼續說話,她有接下去道:“府裏這白事,是誰過世了?”
這話出口,對麵的的兩個侍衛又是極度緊張地相互對望了一眼,不其然的,兩人都是看著雲天往後退了一步,還是率先說話那個門衛繼續開口,“你,是人還是鬼?”
雲天的臉上的也是現出一抹訝異,顯得被門衛的說話問到了,頓了好一會說:“我當然是人啊,這大白天的,哪來的鬼?!”
“你真的是人?!”略顯膽小的門衛問。
雲天皺起了眉頭,“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清越的聲音染上了一抹不容逾越的嚴厲風範。
兩人見狀,又是交流信息一般,對望了一眼,緊接著兩人警惕地看著雲天,相互走近。
“你看這像人嗎?”靠近之後,膽小的門衛對著夥伴壓低聲音問。
膽大的門衛目光自上而下將雲天打量了一遍,看到雲天腳下的地麵時,用著兩人近距離才能方便聽到的小聲音回應說:“可能是人,你看,有影子。”
“她是人的話,那……那,她會是二小姐嗎?”
“長得像,可是,可是,又總感覺有點不一樣。”膽大的門衛皺起了眉頭。眼前的雲天長相是他熟知雲府二小姐,可是見抬頭挺胸說話的狀態,又和記憶中熟悉的二小姐大相徑庭。
他沒記錯的話,雲二小姐由於是修煉廢物,在府內不被重視,性格有些唯唯諾諾,總是一副膽小慎言的樣子,平日裏出入見著他們這些門衛,也是怯懦第低著頭快步過去,好像和他們對視都不敢的狀態。
可眼前的雲天,抬頭挺胸不卑不吭,麵對他們的眼神清澈沉靜,看不出情緒。更甚的是,在她的直視之下,他們隱隱有種被人以居高臨下的姿勢的俯瞰的感覺,他們都心底都莫名地對這個少女生出一股被比下去的敬重。
麵對她,就像平日裏麵對著府上少爺小姐一樣。
隻是府上的少爺小姐與他們而言,有著身份高低差異這一點,而雲天,似乎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不被覺察的強大威壓。
“你的意思是,她不是二小姐?”膽小的門衛又問。
“別忘了,二小姐已經——這喪禮的東西還在呢!”說完,他的目光身後門楣上的巨大白絹花瞟了一眼。如果雲二小姐還再人世,照理說,家主不會這樣大張旗鼓地給她舉辦喪事,不然這外麵的人知道了雲二小姐還活著,不是要看這偌大雲府的笑話麼!
“這……這……她怎麼……”門衛結巴的說話還沒完全脫口,就戛然斷截了。
兩個門衛在交頭接耳嘀咕的時候,雲天顯然沒有興趣靜靜站著她,她邁開的腳步準備朝著門口而去,結果兩個門衛見著她的動作,連忙上前攔住她的腳步。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