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光暈朦朧迷離，親吻在臉上時帶著羞澀的怯意與繾綣，輕輕的，淡淡的，暖暖的，也軟軟的。
一如眼前粉雕玉琢的男孩，那兩瓣紅薔薇似的唇。
溫可睜著眼，目不轉睛地盯著男孩的嘴唇看得晃神，愣是沒聽見媽媽疑惑的詢問。
“可可，說話呀。”媽媽輕輕拉了拉溫可的小手，聲音也輕輕柔柔的，像裝滿了棉絮的抱枕，“向阿姨和肆哥哥問好。”
才反應過來的溫可為自己的無禮感到羞赧，紅著臉糯糯地說：“阿姨下午好。”
她看著男孩，結結巴巴地：“肆，肆哥哥下午好。”
阿姨牽著兒子的小手，聽得一笑：“哎，可可真可愛。”她也扯扯兒子的手，動作不大溫柔，“妹妹叫你呢，還不應人家幹嘛。”
江肆比同齡人要高上些許，看溫可的時候還要低著頭，他沒說話，隻見麵前的女孩被自家媽媽誇得不好意思了，白嫩的臉蛋透著羞怯的粉紅，五官之四小巧精致，唯獨那對褐色瞳眸大的出奇，蒲扇似的睫毛彎彎，剪碎了陽光，也暈染了午後獨家的柔暖，整個人怯怯的，也脆脆的。
像個可愛的瓷娃娃。
還像鄰居家那隻初生的薩摩耶，可愛得讓人想抱在懷裏。
江肆勾著唇，正經地說：“是‘肆哥哥’，一二三四的四的繁體字，不是死哥哥。”
話音剛落就被自家母後拽了下手，毫不留情，有些疼。江肆皺了皺眉。
“江肆你說什麼呢。”江媽媽不悅地說。
江肆沒再說話。
溫可牙牙學語的時候也不注意音調的平仄，父母更不會刻意去糾正，被江肆這麼一提，才意識到自己犯蠢了，噌地紅臉，低著頭巴巴地糾正，肆哥哥肆哥哥肆哥哥地叫了幾遍，才把讀音讀準了，然後試探地看著男孩，怯怯地說：“肆哥哥，我會讀了，不會再讀錯了。”
我會讀了。
不會再讀錯了。
肆哥哥。
仿佛被什麼軟軟的東西塞滿心房，江肆定定地看著她，一眨不眨地，細長的睫毛下一對純黑的瞳眸晶瑩平靜，如一泊無瀾的湖泊。溫可被看著有些局促，臉紅紅地，靦腆而懵懂。
她就像一張未曾被書寫的白紙，白得刺眼，讓人蠢蠢欲動地想要掌控。
江肆一板一眼地點頭：“我聽見了，但你要天天這麼叫我，我才能相信你不會再讀錯。”
溫可疑惑地抬頭，並不明白為什麼還要天天說一聲肆哥哥才可以相信她。
江媽媽也見不得兒子這麼胡來，又拽了下他的手，說：“江肆你少說點話，胡鬧。”
他說什麼了？實話實說而已。江肆心想，並不打算駁嘴。
溫可的媽媽聽得莞爾，彎著眼睛說：“小肆是想可可多練習吧？可可記著了嗎，要多練習才能熟練不出錯。”
原來是這樣！溫可似懂非懂地點頭，嚴肅地回應：“我知道了，肆哥哥，我一定會多練習的。肆哥哥。”
溫可小大人的姿態取悅了在場的三個人，溫媽媽輕輕地撫摸她的秀發，讓溫可和江肆先到一邊玩兒，兀自和江媽媽交流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