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子回去的當天,我都沒來得及回家休息一下,就想當的心虛地到了研究所銷假,順便和閻教授交代一下。自打看著我走進研究所的時候眾人齊刷刷抬起頭宛如看著無意間闖入人類社會的原始部落的異裝少女一般,著實讓我有些頭皮發麻。
快步走到教授辦公室的門口,忐忑不安地猶豫了一番,還是硬著頭皮敲了敲門。
“進來!”閻教授的聲音平和而仿佛不帶一絲一毫情緒在裏麵,讓我一下子也有些吃不準,不知道接下來麵對的到底會是狂風暴雨還是和風細雨,還是雨疏風驟,亦或者,相當走運,遇上閻教授好心情,可以陽光燦爛,平淡過關。
腦海中想象著這麼一番的時候,我已經輕手輕腳地推開門,禮貌地向一臉慈愛的微笑閻教授問了聲好,再按他說的,慢慢走到他的辦工桌前坐好,等著他的下文。貌似是個還不算糟糕的開始啊,隻要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就好,我在心裏暗暗思忖著。
“曉曉,你上次出的意外我聽說了,怎麼會出去玩還能遇上什麼殺人凶手的,你男朋友是怎麼照顧你的啊!哎,可惜了這麼秀氣漂亮的臉蛋,被人打成那樣,連我看了都要心疼了呢。”
我被閻教授說的話幾乎有些驚到了,猛地抬起頭,看著他突然伸過來的手,下意識地將頭往後一讓,閻教授的手觸了個空,似乎無比地尷尬,手懸在空中停了數秒,又有些訕訕地收了回去,臉上也是一臉尷尬的笑容,氣氛一時變得異常的古怪。
“那個,閻教授,謝謝你關心,我已經沒事了,不過,您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啊!”我憋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閻教授沒有說話,隻是對著我笑了笑,遞過來一張報紙。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不是今天的報紙,已經是三天前的了,看來這個新聞傳過來也還是滿迅速的。隻是純文字的報道,並沒有什麼相關的配圖,唯一的一張和新聞扯上關係的,就是一張外景地的負責經理的大幅照片了。看著他一臉鬱悶糾結的模樣,看來,這個不太光彩的負麵新聞傳了出來,對他們的生意的影響也是不小呢。
“這個上麵雖然提到了有傷員,不過,沒有提我的名字,也沒有照片的,閻教授你怎麼會知道是我?還對當時的情況了解的那麼清楚的?”我放下報紙,依舊有些迷惑不解地問道。
“你啊,真是個傻丫頭!”閻教授看著我,大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的一個同學就在警察局工作,他啊,剛巧就負責你的案子,我和他提過你,他對你的文筆可是相當欣賞的啊!當時就認出是你,還把你的事情告訴了我。不然,你說你當時這麼沒頭沒腦地請了那麼長時間的假,我哪能那麼容易就答應了呢!”
“原來是這樣啊!”我總算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弄清楚了,連忙笑著向閻教授致謝,而閻教授卻依舊是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你這個傻丫頭,運氣還真是不太好,你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麼會當時無緣無故地攻擊你嗎?”
“嗯?不是因為我無意中發現了他殺人的證據嗎?”我有些不解地看著閻教授問道。
“那他也不會發了瘋一般攻擊你,虐打你啊!”閻教授瞪了我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那是因為什麼啊?”我被閻教授說的愈加莫名其妙,傻愣愣地追問道。
“那個男子其實也是個很有才華的有為青年。原本是個很成功的生意人,可惜後來遇到了個壞女孩。”
“壞女孩?”我有些吃驚地看著閻教授,閻教授看著我,點了點頭,繼續說到:“那個女孩看上去是個相當清純的小女生的模樣,其實是個很有心計,很不簡單的人,把那個男人的錢全都騙光了。後來那個男人生意失敗,破了產,所有的存款和房產都被那個女孩席卷一空,受不了打擊,就瘋了。看到和那個女孩長相風格相似的女孩就會瘋狂的虐打,然後再把她殺死,已經有三個無辜的女孩受害了,而你,差點成了第四個。”
“啊!是這樣嗎?”我聽完了閻教授的話,吃驚地看著他,半天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心裏一邊回想著被他控製著的時候他那滿目噴薄而出的怒火,心裏就有些不寒而栗,卻又忍不住,在內心生出些許薄涼的惋惜之情。原本是個優秀的人,可惜遇人不淑,他這一輩子就這麼毀了,還連累了三個無辜的少女被害,還有附帶著的,可能就是四個家庭的崩潰。人生,有時候為什麼會那麼殘忍得要讓人崩潰呢?
“閻教授,那個人會怎麼判刑。會判死刑嗎?”我有些擔憂地問道。
“這個啊,他的家人反應他的精神有問題,所以判刑還得等到他做了精神科的鑒定報告才能決定呢。”說完,他又搖了搖頭,說道:“張曉啊,我真不知道是說你善良好呢,還是傻,你差點就被人害的送禮命好不好,還在這白白替凶手擔憂。”
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笑著說道:“沒有啊,我就是覺得他也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