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甜蜜的開始(1)(1 / 2)

恍惚間,又不知過了幾天。沒有和眾人在一起的熱鬧喧囂,或是古靈精怪,一個人的日子,時間似乎流逝地總是特別的慢,慢到,我可以這般黯然神傷地淺嚐細品著由深秋慢慢過渡到冬日的一個近乎是靜態的緩慢的過程。我幾乎早已沒有了幾號或是星期幾這樣的數字化的概念,因為這一切,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早已單純成為了紙上單薄的數字,沒有了任何意義。隻是某個早上恍惚中從夢中驚醒,看著窗外曾經的一片茂密早已變得光禿而冷清的枝椏,才猛然驚覺,時間已經這般在我的生命中不知不覺,悄無聲息地流淌走了,覆水難收,永難回頭。

慢慢掙紮著,千般咒罵,萬般哀鳴地從我那溫暖舒適的大床上掙紮著起身,拉開色彩敦厚溫潤的窗簾,映入眼前的,則是深秋將盡的蕭索和離愁的沉鬱氣息,讓人沒有來的就生出許多悵惘的沉重的情緒。

或許,這就是這個季節給歲月渲染的獨有的色彩。總是這般無意之間,帶上了怎麼也揮之不去的蕭索之意。哪怕你掩上窗簾,那清涼的風,依舊會無孔不入。所有的堅韌,都為之柔軟,所有的淡漠,都為之動情。曾經將醒未醒的夢境都這般決絕地交托給了流年,唯有光影如影隨形,至死不渝。

微微歎了口氣,慢慢拉上窗簾,我走出房門,準備去梳洗一番就像往常一般趕去研究所,手機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

我猶豫了一下,通常這個時候都不會有什麼人來找我的啊!抬頭看了看掛鍾,都七點半了,要是碰上敏敏之流一早起來沒事幹找我閑扯的話可讓我有些頭疼。無奈地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康祀?我楞了一下,心裏突然有些莫名的小緊張,躊躇了一會兒,才按下了接聽鍵。

“曉曉,起床了嗎?”電話那頭的康祀,聽起來心情倒是格外的好,仿佛有什麼喜事似的。不過相對於我,倒是沒什麼可稱得上歡愉的情緒在裏麵。

我一邊向著衛生間走去,一邊拿著手機和他閑聊著:“大少爺,我可沒你的好命!我不起來,可就永遠不用起來了呢!哎,我一會兒還要趕著上班呢,你到底有啥事啊?”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一愣,停了一會兒,才帶著疑惑的語氣問道:“曉曉,今天是禮拜六啊,你還上班?”

“啊?禮拜六?”我幾乎感覺自己是像歌神一般唱著美聲女高音這般吼出來的,倒是把電話那頭的那位給嚇了一跳。待電話那頭再一次期期艾艾傳來熟悉的詢問的時候,我早已以奧運紀錄倒數第250名選手衝回客廳,打開電視機,看著漂亮的女主播用字正腔圓的語調,不緊不慢地報告著早安新聞的時候,頓時有一股瞬間想找塊豆腐對著自己腦門猛拍的衝動。

哎,雙休日啊,大好時光怎麼可以如此隨性地肆意揮霍啊,應該在我溫暖的豬窩裏,和我的熊寶寶,抱成一團,歡天喜地地滾滾,像電視上說的,三點不露,睡到午後斜陽別樣紅在起來的嘛!

“那個,曉曉啊,你,你在忙什麼啊?感覺你像個地鼠一樣,到處跑來跑去的。”康祀有些鬱悶地說道。

地鼠?聽著康祀的形容,我著實感覺瞬間炸毛了!這個康少爺,這是早起了沒事幹,存心找我消遣呢?還是從小語文給體育老師荼毒的?這都什麼形容詞啊?我頓時有股無名的小火在心田裏升騰,嗖嗖地直往外冒,賭氣般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有些憤懣地說道:“康少爺,是不是你的筱彤給你氣受了,你找我來娛樂生活呢?一大清早就這麼連驚嚇帶調侃的,怎麼,很好玩啊!”

“嗯,挺好玩的,腦殘兒童歡樂多啊!找你這麼聊聊,還真的,呃,挺歡樂的!”

“康!祀!”我咬牙切齒地叫道,感覺自己那團熊熊燃燒的小火種仿佛就要隨著叫著他名字時鏗鏘有力的發音噴薄而出了。

“哎,我在!我這裏信號好的不得了,你不用那麼為我著想說那麼大聲的,傷了你的嗓子就不好了呢!”

我覺著我一定要提前寫好遺書,要是哪天突然離奇地在這個世界消失不再,或是抱著部手機暴斃的話,準時被這個巧舌如簧的康祀少爺氣得突發心梗,心跳驟停而亡了呢。想來古語有雲,蘭陵王長恭貌柔心壯,音容兼美,才武而麵美,常著假麵以對敵,那可真是稱得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看來古往今來,這般貌美腹黑的妖孽,都是來禍害人間的啊!真是不能被他那如玉的驚世美貌給蒙蔽了心神,閃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啊!

念及此,我也沒了和他鬥嘴調侃的氣力,堵著氣對著他吼道:“康祀少爺,你要是再不說些正經的事情,這麼扯著勁地挑我神經我可是要掛電話啦!”

康祀倒是對我的惡劣態度和叫囂著的語氣渾然不放在心上,淡淡地笑著說道:“哎,我說你不僅脾氣不好,記性也不好啊,還挺年輕的吧,難道就腦退化了?這麼重要的約會都能忘的。我在你心裏就這分量啊?真是太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