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你怎麼樣啊?”康祥焦急地問道。我疼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隻是微微地搖搖頭。
“剛剛在樓梯裏就崴了腳,這會估計加重了,康祥,你快點送張曉先去找旁邊的醫護人員處理一下,最好還是要去醫院看看。這丫頭以前右腳受傷不輕,馬虎不得啊。”殷禛淡淡地說道。
“殷禛,那你呢?”康祥看著殷禛手臂上的傷,皺著眉說道。
“我沒事,一點小傷。這邊人手不夠,我還是留在這幫幫忙吧。你們先去,不過可千萬別把我的情況告訴敏敏那個傻丫頭啊!她就愛沒事瞎擔心!”殷禛笑著說道。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康祥見周圍不斷被抬出的傷員,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場麵,也不再說什麼,叮囑了他幾句就扶著我去一旁的急救車邊找人幫忙。好在現場的火勢已經被漸漸控製,爆炸也沒有再發生,很快,這個突然而至的大火引起的災禍也被漸漸控製住了。剩下的,就是政府部門的及時救助傷員,安撫人心,調查真相了,當然,這一切,都與我們這些平凡的小老百姓,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此時的我,已經被送到了醫院,因著醫生的建議和康祥的強烈要求,被關在這個空蕩蕩的病房中對著牆紙發呆數星星,實在是有些無聊透頂。當然,剛剛經曆過如此有衝擊性的意外災害,對於這般的平和無聊倒也不是十分的排斥。至少,看著電視鏡頭中傷痛悲憤的人們,我還是應該打從心裏慶幸不少的。
我想,這會是我多災多難的醫院生涯中最是無聊的一次了吧,因為不是很嚴重,也不想大家太過擔心,所以,知道的人並不算多。也就隻有康祥和殷禛這兩位當事人而已。連俞小檀我都謊稱臨時出差,這小妮子完全沉醉於她第一次的表演秀,似乎興奮地已經忘乎所以,本就不高的智商瞬間dawn至負數,完全察覺不出我的謊言中的漏洞百出,自顧自地在片場中一個人歡樂去了。
至於敏敏,這會兒就連殷禛都對她是嚴防死守,害怕她問東問西,小題大做,自然也就被蒙在鼓裏啦!不過這樣也挺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的這小妮子沒事瞎擔心。也讓我和殷禛的耳朵根都清靜了不少,不過聽說為了圓謊,康祥這會可是煞費苦心,就差指天誓日了。不過聽說唯一有些鬱悶的就是那個筆記本電腦在這場火災中徹底屍骨無存了,所謂的線索也隻好到這裏了。康祥和殷禛都有些小小的喪氣,可我的內心卻有著些許不足為外人道的隱隱歡喜。
夜晚的醫院,有著和白天完全不一樣的感受。除了時運不好的時候,譬如碰上幾個不大不小的車禍,或是遇上幾個頭腦發熱喝藥吞毒的無知少年,湊著救護車的熱鬧,把寂靜的夜晚渲染的璀璨輝煌,糾集著醫生護士們忙得四腳朝天以外,大部分無風無浪平靜的夜晚,是頗得我心的安寧。
望著大樓後麵,青翠茂密的成蔭綠樹的掩映下洌灩的波光,終究有些體會到,為什麼大多數的文人騷客總愛在這明月夜,微風下,楊柳依依的湖畔揮灑詩意,衷腸訴盡。因為這般的雅致和風流,和文人骨子裏的安逸奢靡是相當合襯的。
或許背景越是豔麗,身影就越加荒涼。這般美,美的心驚腸斷,也美的刻薄荒涼。好似淤泥中生長出的聖潔白蓮,終究是帶著妖豔的嫵媚,卻也沾染著不容褻玩的決絕,當真是花容玉貌,不減清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