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準你們男人議論女人的胸部,就不準女人議論男人的胸肌嗎?也太不公平了吧?不過那個人的胸肌真的很漂亮啊,我誇他呢,難道他還不樂意了不成?”
殷禛沒有直接回答我,隻是想了一會兒,笑著問道:“記得當年柳如是為什麼觸怒了陳子龍嗎?”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殷禛,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和現實毫不相關的話題,一時愣在那沒有答話。
“怎麼,整天研究清史,對明朝末年的這位巾幗女子的事跡忘了?”殷禛一臉的戲謔,看起來卻是無比的諷刺。
我當下橫了他一眼,無所謂地說道:“這個怎麼會忘?不就是那個陳子龍把柳如是比喻做水仙花,柳如是投桃報李,寫了首男洛神賦給陳子龍,通篇都在用典故,全是生僻的字眼,簡直就在玩文字遊戲.,結果就觸怒了陳子龍。那文章好像翻譯過來類似於說,我喜歡你的眉毛,既溫柔又野心,我喜歡你的嘴唇,好像丘比特的弓,我喜歡你的眼睛,原因巴拉巴拉……”
我滔滔不絕地說著,殷禛不插話也不打斷,隻是在一旁微笑地聽著帶著十萬分的耐心。
“說完了?”待我終於停下來,殷禛挑了挑眉,笑著問道。
“嗯,”我點點頭,“我覺著通篇就是一個陷入愛情中的傻女人在犯花癡,我要是陳子龍我也往死裏甩她。”
“你啊,簡直就是個傻丫頭,完全不懂男人的心思。”殷禛輕輕拍了拍我的腦袋,笑著說道。
“什麼男人的心思啊?”我被殷禛的話弄的有些莫名其妙,揉揉腦袋,詫異地問道。
“其實柳如是錯不在寫了篇文字遊戲般糾結的文章,而是因為她不自覺地觸怒了男性世界的潛規則。”
“什麼男性世界的潛規則啊?”我越發聽地困惑,直直地盯著殷禛,等著他的高談闊論。
“很簡單啊,就是男人不喜歡女人把自己當玩物。”殷禛說完,見我依舊沒什麼反應,又笑著補充道:“在男人的世界觀裏,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就是說,女人是物,是可以置換名馬,裝點門麵,如同一件衣服,但是,他們絕對不容許女人將他們平等地欣賞與玩味,就算是出於好感也不行。”
“這算哪門子的男性世界的潛規則啊?就是說女人要以夫為天,像是神佛活著圖騰一般,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對你心血來潮的垂青帶著十萬分的感恩,然後,再寫寫表達無限哀怨的怨婦詩給自己臉上貼金是吧?要是試圖改變這種格局,平等地對望,就算出發點是愛情,也讓你這位征服世界的大英雄掉價了,摸不下麵子了,是吧?所以男人談論女人的胸就是理所當然,女人欣賞男人的胸肌就是驚世駭俗了?”
我不滿地連聲抱怨著,把無辜的殷禛罵了個狗血噴頭,他隻得歎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我可是開導你,給你解釋,不然你在外麵言語惹了人自己都不知道。還不是為你著想?倒是平白給自己惹了一身腥。”
看著他滿臉的委屈,倒是讓我有些心裏過意不去。想著剛剛和那男子的衝突,要不是有殷禛及時出麵從中斡旋,還真不知道要鬧出點什麼事,隻得撇撇嘴,小聲說道:“那個,我不是針對你的,不管怎麼說,今天還是要謝謝你幫我解圍。其實,要不是有你陪著我,看他那個魁梧的身形和凶狠的眼神,我還真不敢那麼放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