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似乎沒有想到眼前這小小年紀的女孩倒是對瓷器頗有研究,竟把自己問的是瞬間啞口無言,一時也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有料還是裝腔作勢。
或許也可能她本身就是有些心虛吧,見著自信滿滿的敏敏瞬間沒了氣焰,小聲地說道:“哪來的野丫頭,牙尖嘴利的,我懶得和你計較。”說著,把掉落的禮盒放回推車中,也不管一地的碎渣子,直衝衝地從我和敏敏中間穿過去,險些把我們倆也給撞到。
“什麼人啊?這麼沒素質,一地都是她的碎渣子也不管,一點公德心也沒有。”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敏敏不滿地撇撇嘴說道。
“好啦,都被你說得夾著尾巴逃走了,還不放過人家啊。這牙尖嘴利還真是沒說錯啊?”殷禛笑著走上前扶住有些晃蕩不穩的敏敏,笑著說道。
“老公,你老婆被那個歐巴桑欺負你也不心疼,真是氣死我了!”敏敏對著殷禛粉拳亂飛,一臉的蠻橫不講理,把我和康峨都逗樂了。敏敏見著了,嘴角一撇,狀似委屈地立刻朝我撲上來,像個樹袋熊一般掛在我身上嘟囔著:“曉曉,你太壞了,這麼久也不聯係我,還合著那個江米團腦袋一起嘲笑我。”
“喂,敏敏大小姐,是你在美國和老公一起逍遙快活,一點也不關心我們這些祖國受苦受難的勞苦大眾啊!怎麼反過來還說我啊,我可真是太悲催了!”我一邊努力推開不停地蹂躪著我那可憐的包子臉的敏敏小姐的魔掌,一邊辯解著。
康峨也在一旁無比糾結地說道:“喂,你說誰是江米團腦袋?你還是揚州小籠包呢!”
汗啊!敢情這兩位都沒吃午飯,餓得慌啊!
一旁看的無比糾結的殷禛總算扮演了救火員的角色,把八爪魚一般橫在我身上的敏敏給沒收回自己懷中,一邊摸摸她的腦袋,帶著一臉嗔怪的怒容道:“敏敏,你還懷著孩子呢,能老實點不?”
我一聽殷禛的話,吃驚地瞪大了雙眼,看著敏敏修身的紅色風衣下依舊平坦的小腹,興奮地上前拉住敏敏的手問道: “敏敏?你又要當媽媽了?真是太好了!怎麼一點也看不出啊!你還這麼不老實,難怪殷禛到哪都得跟著,一點不讓人省心。”
提到孩子,敏敏倒是露出了難得的母性的溫柔和羞澀,笑著說道:“才一個多月呢?他在肚子裏也就小拇指那麼大,怎麼會看出來啊?再說,真要肚子大了,穿禮服就不好看了。”
禮服?我一愣,半天才想起來,是過段時間康祥的結婚宴,眼神有一瞬間的暗淡,但見到敏敏的一臉喜色,努力平複心情,語氣平淡地問道:“是康祥結婚宴的禮服?”
敏敏似乎才意識到,一臉抱歉地說道:“那個,對不起啊,曉曉,我不是故意提起來讓你不開心的。其實,我本來也不想來的,我在美國的時候就特生氣呢!幾乎都沒跟康祥說一句話,隻是,康祥畢竟是禛哥的朋友,他送了喜帖,我們總不能不來吧。我,”
看著敏敏這個傻丫頭一臉的緊張擔心的神色,我忍不住撲哧一笑,說道:“這麼緊張幹什麼啊?你們和康祥的情誼我當然了解啦,總不能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們連他的婚禮都不參加吧?我有這麼霸道嗎》再說我和康祥的事早就過去了。”
聽了我的話,敏敏有些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我,半天才回過神,小心翼翼地問道:“曉曉你真的不氣我參見康祥的結婚宴?”
“我發誓,可以了吧?”
見我這麼說,敏敏深吸了口氣,仿佛如釋重負一般,殷禛則在一邊笑著說道:“這傻丫頭,就怕你生她氣,一開始收到請帖,死活都不願意來,還說參加了這婚宴,一輩子都沒臉見曉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