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地向康峨比劃著,可康峨依舊是一臉茫然,完全不知所雲地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瞪著我,期期艾艾地說道:“那個,曉曉,這裏到處都是你說的那樣中等個子穿著服務生衣服的女孩啊,這裏光線比較暗,我真的沒注意啊。你到底怎麼啦?一副被打劫的模樣。”
“不是我被打劫了,但是真的有人被偷東西了!”
“什麼東西?”康峨有些意外地看著我說道。
“我猜,是一個戒指。”我小聲對康峨說道。
“戒指?”
幾乎同一時間,不遠處的前台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我告訴你,這可是我未婚夫在日本買給我的訂婚戒指,進你們這裏之前還有的,你們看怎麼辦!”
是呂蕪,此時她正杏目圓瞪,一臉怒氣地對著前台服務人員抱怨著,毫無平日的儀態端莊的淑女風範。我和康峨麵麵相覷,心裏不停地嘀咕著,不會那麼巧吧?
此時,應該是之前的舞蹈課下課的時間了,陸陸續續有各位淑女小姐們從練操房湧了出來。有的走到水吧休息,有的,和休閑區熟悉的男士們調笑打著招呼,也有匆匆走進更衣室沐浴更衣的。
當然,呂蕪在前台的大聲投訴也著實成功地吸引了一定數量的人駐足觀望。一時議論紛紛,猜測眾多,當然,到不一定都是同情,保不齊帶著點小邪惡的隔岸觀火。我們這個曆史悠久的民族,總是不會缺少對看客這一職業的喜愛和傳承的。
俞小檀也蹦跳著走了過來,大老遠就衝著我和康峨打著招呼,似乎心情格外地好。
“曉曉,你沒進去真是太可惜了。你不知道剛剛的老師教得有多好!水平又高,教得又耐心。最重要的是氣質超好,那眉眼,當真是顧盼生輝,連我身為女人的都要給她迷住了呢!下次啊,我們一定要早點來啊!喂,曉曉,你們看什麼呢?有沒有聽我說話呢!”俞小檀在我耳邊像隻小麻雀一般不停地嘰嘰喳喳,可惜我心思全部在這,簡直是雞同鴨講,不知所謂。
俞小檀順著我們的視線,看到前台怒氣衝衝的呂蕪,頓時了然了一般,不屑地說道:“曉曉,你們看她幹什麼?她就是自己做的。一進來就跟所有人炫耀她那個鴿子蛋似的大鑽戒,不就是康祥送給她的嘛,有什麼了不起,弄的天下皆知,現在不見了,看她還神奇什麼。”
“你們跳舞的時候還有,那怎麼會丟,肯定在綜合操房裏啊?”我疑惑地問道。
“張曉,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你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理解的。”小檀喘了口氣,康峨適時地遞上一杯水,待她一飲而盡後,才接著說道:“這個呂蕪實在是太事兒了,一會要去下洗手間,一會兒又腳疼要回去換鞋,你說你早幹嘛去了?居然還要老師等著她不要繼續往後上課,還好老師脾氣好,要我早把她踢出去了。誰知道她把那戒指瞎折騰到哪去了。”
“她去過洗手間?”我腦海中回憶著之前的畫麵,急忙拉著俞小檀的手說道:“她的鑽戒什麼樣的啊?”
俞小檀似乎被我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雙眼直直地望著我,說道:“什麼什麼樣的,反正很大很閃就是咯,具體什麼款式我可沒注意。”
“一定是的了。”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那個在衛生間舉止古怪的服務生手上的鑽戒就是呂蕪的。至於她是有意偷的,還是無意中撿的,就不得而知了。不管怎樣,我還是趕快把這個情況告訴工作人員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