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檀絮絮叨叨地在我耳邊說著,這麼長的話像機關槍一樣說完都不帶換氣的,我實在有些擔心她會不會缺氧暈過去,忙倒了杯清水遞給她,趁她喝水的間隙解釋道:“呂蕪是康祥以前的同學,人家挺好看的,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嗎?康祥在美國治療一直是呂蕪陪著,他們日久生情,也很正常啊!我和康祥已經結束了。”
哪知我的解釋立刻引來俞小檀新一輪的狂轟亂炸。隻見她立刻站起來,跳到我麵前說道:“我就說你當時不應該回來,那麼聽話幹什麼,當時就應該跟著一起去美國!要是康老婦人反對,你們就一起私奔啊!像電視裏的恩熙和成俊哥一樣,追求真愛,無所畏懼!”
“不好意思,那個好像是恩熙和俊熙哥,成俊哥是天國的階梯裏麵的。”我舉起手,弱弱地提醒道。
“不管是天國的階梯還是天國的嫁衣,反正都差不多!”俞小檀大手一揮,無所謂地說道。
“不是,天國的階梯是韓劇,天國的嫁衣是台劇,差的,那個,挺遠的。”看著俞小檀越來越近無限放大地一張憤怒的小臉,我最後幾個字差點沒敢說出來,咽了了口口水,鼓足勇氣小聲說道。
“張曉!平時也沒見你看那麼多肥皂劇,現在跟你說正事,你丫欠抽呢?跟我拽什麼文啊!”看著俞小檀已經接近暴怒的邊緣了,我隻好不再胡言亂語,低下頭做虛心受教狀。
俞小檀卻沒有再用大分貝繼續蹂躪著我的耳朵,隻是默默坐在一邊對著雜誌出神,過了好久,才幽幽地歎道:“當初那麼要好的兩個人,怎麼會說結束就結束呢。那個時候,我們還一起在這個地方為你慶祝生日,還商量著你們去了日本給我們帶什麼禮物,怎麼能說結束就結束呢?你和康祥少爺那麼般配,都是那麼好的人……”
說著說著,眼淚居然從小檀的眼眶中滴落下來,我有些吃驚,不知道如何勸解,隻得在一旁摟著她的肩膀隨聲附和著。不一會兒,俞小檀居然哇哇大哭起來,這實在有些出乎我意料,看著她抖動的雙肩,抽噎著淚水一滴一滴落在麵前的玻璃杯裏,我的心卻一點點溫暖。
我帶著笑意看著這個漸漸在我懷裏哭得睡著了的小丫頭,心頭忍不住的一陣暖意,就算在這個偌大而陌生的城市裏失去了愛情,我也不算是孤家寡人啊,有小檀這樣真心為我,甚至比我自己還要心疼我自己的朋友,我還有什麼好害怕,好抱怨的呢?
沒有愛情,生活始終要繼續。
我相信,過了今晚,一切都還會好起來的。、
我以為隻要不想,日子還會像原來一樣平靜地過下去,哪知道,樹欲靜而風不止,你不提,卻自有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替你惦記著。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來到研究所,正喝著杯咖啡對著電腦發呆,卻無意中發現所有從我身邊走過的人都像看見外星人一般將我從頭掃視一番。看的我莫名其妙地心裏一陣膽寒。
正詫異著,妮妮又走了過來,也像眾人一般看著我,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詭異的表情,邊看邊走路,正巧和捧著高高一摞文件走過來的俞小檀撞了個滿懷,頓時文件紛飛,簡直是滿地雞毛。把周圍的人驚的是目瞪口呆,我連忙起身幫小檀去撿那到處亂飛的文件。
“喂,俞小檀,你抱著一堆東西就橫衝直撞不看人的啊,胳膊都給你撞青了。”妮妮站在一旁,不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