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筱彤的陳年舊事(3 / 3)

再堅持實在有些做作的嫌疑了。我隻好對他報以感激的笑意,拉開車門坐到了後排。而殷禛也保持他一貫的寡言少語的作風,不再多說。

車裏的氣氛實在是安靜得讓人有些尷尬。偏偏離我家還有小半會的路程。沒辦法,我隻好從包包裏翻出康大小姐給我的這一期剛出的《花溪》樣刊,隨意地翻了起來。當然,我是一點都沒看進去。書本有時候的作用就是在我們做什麼動作都尷尬的時候作為一種道具,減少緊張。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正好遇上了紅燈,殷禛就把車停了下來。

“你看的是《花溪》?”殷禛似乎從鏡中無意看到我手中的書,隨意問到。

“是啊,”我揚了揚手中雜誌,應和到,“殷先生也看過?感覺如何?”

殷禛微笑地搖了搖頭,這反應讓我有些意外。

“不怎麼樣?這裏可都是名師大家的文章,殷先生的品味是不是太高了?”我忍不住感歎到。

“不是我品味太高,隻是覺得,那些作家們不夠真誠,總喜歡用詭異的文字和內容去賺人眼球,卻少了分對文字和曆史的尊重。這些文章讀一兩次可能覺得很吸引人,看多了未免覺得乏味,甚至有種故弄玄虛的感覺。”

“是嗎,文字的東西果然見仁見智,要讓所有人滿意還真不容易。”我感慨道。

“其實,相比來說,我倒很欣賞張小姐的文字。不華麗,不賣弄,倒是讓人覺得樸實的可愛。”他笑著說道, “我要是主編,會很希望張小姐這樣的人才給雜誌帶來新鮮血液呢。”

“喂,你的讚美也不夠真誠啊!帶著詭異的討好。”我學著他的語氣調笑道。

“我,可是認真的呢!”他的聲音突然在耳邊很近得響起。我猛一抬頭,臉意外和他貼的很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笑臉,我瞬間心跳加快,臉一下紅到了耳根。連忙往後靠了些,低頭喃喃的說道:“幹嘛突然回頭,嚇死人了。”他依舊微笑地看著我,沒出聲。

“那個,變綠燈了,殷先生快開車吧。”

殷禛笑了笑,轉過身繼續開車。我的心依舊怦怦地跳著,帶著莫名的不安。心中不停地祈禱著快點到家吧。我發現,和殷禛及康祀近距離在一起時都有著不安的壓迫感。讓我瞬間分寸全無。隻是康祀是溫潤著柔軟著,那清澈的雙眸讓我有一種說不清的情愫。而殷禛,如此超脫冷靜的一個人,總讓我覺得在他麵前如同透明一般,所有的一切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這樣一個睿智從容的人,喜怒不形於色,當真是完美的可怕啊!

終於到家了,我迫不及待下了車,和殷稹道了謝後,匆匆地上了樓。感覺自己像是逃難似的逃出了他的視線,雖然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有點變扭,好在殷稹不在意,後來再見時依舊態度如常,心理素質果然不是一般的好。

之後的日子,變得忙碌卻充實。每天除了本身的工作完成後,我都在專心地為雜誌寫稿。我越來越喜歡這樣的生活了。我總在夜深人靜的午夜,一個人獨自坐在電腦桌前,自在地敲出一行行文字。周圍很安靜,我帶著耳機,把音樂聲調得很大,仿佛自己完全沉醉在喧鬧的音樂和我深愛的文字裏。這種與世隔絕的情境最適合與自己的靈魂交流。是一種麵對麵的坦誠和不被打擾的安全感。記得每次寫完後都夜晚都過了大半。和我一起合租房子的同事早已熟睡,實在不好意思再經過客廳回房間發出聲響,很多個夜晚,我都是抱著枕頭,窩在沙發上睡覺。可能是太累了吧,曾經有過失眠的不良記錄的我,在沙發上夜夜安眠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