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又在震了,我看了眼,又是俞小檀的奪命連環call,順便還發了條短信:“明天早上九點到教授辦公室,閻老頭找你,早點來啊!” 拜托,明天我可是休息,這閻老頭,真比閻王爺還難纏啊!我無奈地抬頭仰望天花板,一手扶額,發出慘痛的哀嚎。我鬱悶得把手機關機,隨意地丟在沙發上。走進書房,打開電腦,決定隨便看些電影平複心情,打發時間。習慣性地登上QQ,然後,毫無意外地看著好友中康祥點著永不消失的電播,而他的可愛的頭像也正不停閃著。
想著今天在醫院和康祥不歡而散的那通電話及從康祀那聽來的康祥關於我的叮囑,真是既尷尬又煩悶,當即按了消息忽略,隨意地在網上找著電影看。卻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進去,腦子裏似乎裝了千頭萬緒,卻無人傾訴,也無從說起。
就在我毫無目的,隨意地瀏覽網頁時,被一篇博文裏的文字瞬間擊中了。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流離失所,免我無枝可依。可是我知,那個人,永不會來。”
我想這一定是個美好的女子。她的文字落拓犀利又風情萬種,帶著灑脫隨性的細致感。她想表達的不過是千百年來各種或名流千古或寂寂無名的女子共同的心願:找個可靠的男人托付終生。隻可惜這個簡單的願望,從古至今,都是奢望。
大多陷入愛情中的女子通常都是感情大過天,有愛飲水飽。而對於我,張曉,現代社會的高知女性,感情於我可能是大過天,隻是我擁有的卻不隻感情這一片天,為愛奮不顧身的行為永遠不會在我身上發生。
正在我獨自感慨著,康祥齜牙咧嘴的頭像又在我麵前惹眼地閃著。真是服了他了,見過執著的,沒見過執著的臉皮厚成這樣的。沒辦法,想著不睬他他一晚都不會讓我安生,隻好點開了對話框。
我想大概男朋友和男閨蜜的區別就是在對待消除矛盾的方法上吧。真佩服康祥,隨便的幾句插科打混的話就把我對他的尷尬瞬間化解,我們又恢複了無話不談的狀態。他不斷地截屏把他最近的收獲展示給我看,然後再等著我褒貶不一地品頭論足一番,我們聊著聊著,一晚上就快過去了。
“曉曉,最近下班沒事在家待著哦!也許某個特殊的日子會有份大禮從天而降哦!”康祥發過來一行閃著金光的小字,後麵還配上阿狸的搞怪頭像。
“什麼東西啊,神神秘秘的。”真是佩服他,一人高馬大的大男人,搞的跟小女生似的。
“先不告訴你,感受一下充滿期待的等待的感覺吧!我還有事,拜拜嘍!”還沒等我反應,頭像瞬間暗淡。
我無奈地搖搖頭,向他發了個再見的圖案,也下了線。疲憊地伸了個懶腰,抬頭一看,已經快十一點了,想到明天還要早起去見閻老頭,頓時心中滿腔的怒火和哀怨。唉,啥也別想了,洗洗睡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這一覺,我睡得無比疲憊。眼前不斷地出現著那個無數次在夢中出現的古裝男子,白衣勝雪,風姿超拔。可奇怪的是,他的麵容卻與康祀嚴絲和縫的重合了。古代的妝容配上他的麵容竟無半點不合,仿佛本該如此。他就像是個古代畫軸中走出來的仙人,帶著亦真亦幻的朦朧。夢中的他那麼地悲憤交加,憂傷嗜骨。連看著的人,都一並帶入戲裏般悲歡與共,時夢時醒。
我就這麼反反複複折騰了一整晚,等到再次醒來,已是陽光明媚的又一個早晨了。我這麼呆呆地躺在床上,腦海裏依舊回想著夢中讓人心痛的一幕幕,真是分不清楚什麼是真實,什麼是夢境。腦海中隻一遍遍像複讀機似的盤旋著夢中人的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