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淨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再一次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似乎在祈求得到答案。
夜晚,陣陣的冷風自窗外吹進房內,白淨月躺在床上,整晚都輾轉難眠。滿月的月亮照進幽靜的房內,投射在她的臉上,一個聲音在她腦中出現,喚醒深埋在她腦海中的指令——
“一、腦中記住你現在所看到的動物。
二、腦中記住你現在所看到的動物。
三、腦中記住你現在所看到的動物。
記住,當你在意的人對你說出“我愛你”後,再經過一個月圓之夜,你將會擁有小豬般單純的個性,會將所有的心神目光投注在所愛的男人身上,他將是你最重要的人,你將信賴他、愛戀他,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全不放在眼中……
一……
二……
三……”
清晨。
“啊——救命啊——”
白淨月家傳出一陣喊叫聲,一分鍾後,她的房門被人衝破——
“月……苡琳!你怎麼在這裏?”齊紹凱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見到白苡琳。
“齊紹凱?你怎麼也在這?”白苡琳摸不著頭緒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他的動作也太神速了吧!
“剛才是你在叫嗎?”他還以為方才尖叫的那人是白淨月。
“是、是啊!快、快報警,有個奇怪的人闖入我的房間,剛才被我這麼一叫,他嚇得躲進浴室內了。”一想到這事,白苡琳忍不住頭皮發麻。
那個闖空門的人竟然偷偷爬上她的床,對著她又摟又抱的,太可怕了!
“淨月呢?”一聽她這麼說,齊紹凱第一件事想到的,是心中的人兒是否安全。
“在隔壁睡,她把床讓給我,自己睡在……喂!等一下,先救我啊!”她話都還沒說完,那個急急忙忙衝進來的男人又消失不見了。
“淨月?”齊紹凱走到隔壁客房內,尋找白淨月的身影。
他打開門,卻發現裏頭連個人影也沒有。他又走到另一間客房,裏頭同樣沒人,就連廚房、浴室、陽台,都沒有她的蹤影。
“淨月!”他站在客廳大叫。
“齊紹凱,你先來救我吧!”躲在床上的白苡琳哀怨地大叫。
這男人!明明可以先救她,卻把她一個丟在這裏。剛才她可是嚇壞了,睡夢中突然感覺有人爬上她的床,把她緊抱著,就算她再怎麼困,也會嚇得驚醒吧!原本打算在這睡個三天三夜的,現在她可打算一得救就先溜再說了。
齊紹凱走了進來,緊皺的眉鎖看來心情很糟,他一雙眼直盯著房內的浴室,隱約聽見裏頭傳來哭聲。
一見他人來了,白苡琳快速衝下床,“如果你見著淨月,告訴她我先走了。”話一說完,她一溜煙的就消失無蹤。
她還是去白凜風那裏睡好了,以他警察的身分,應該沒人敢亂闖空門,唉!真可憐,她隻不過想找個安全的地方睡個安穩的覺,竟然這麼難!
齊紹凱一雙眼緊盯著浴室的門。既然犯人在裏頭,那麼他可有罪受了,如果不把他的月月交出來,看他還見不見得到今晚的月光。他快速地走向浴室,毫無預警地伸手將浴室的門給拉開。
“啊!救命!嗚嗚嗚……”隻見一名身形看來熟悉得不得了的女人緊緊縮著身子,雙手搗著小耳朵,緊閉著眼,正哭泣著。
她無辜又可憐的哀泣聲是這麼的脆弱無助,一點也不像闖空門的犯人。
“你……”齊紹凱被搞迷糊了。
“救命啊!不要抓人家啦!”女人可憐兮兮地哀求,哭得淒淒慘慘,像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一樣。
齊紹凱緩緩蹲下身,目光鎖在她的臉上。
她膽小地微微抬起頭,臉頰仍懸著淚水,神情看來頗為無助。
“月月?”齊紹凱二話不說地將她拉了起來。
“你……小凱哥哥,好可怕哦!剛才有個女人叫得好大聲。”白淨月突地放聲大哭,接著躲進齊縉凱的懷中。
她隻是覺得好冷,才想到隔壁去和人一塊擠,誰知道不但被尖叫震得耳膜好疼,還被莫名其妙的狠狠踢下床。
小凱……哥哥?齊紹凱愣得動彈不得。他剛才聽見了什麼?她喚他小凱哥哥?還……撲在他的懷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月?”他快速回過神,將她帶到浴室外,讓她坐在床上,又快速的拿出衣櫃內的幹毛巾,開始在她被沾濕的發上擦著,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感冒了。
白淨月睜著十分無辜的大眼,盯著他嚴肅的臉,她一下可愛地皺了皺眉,一下嘟了嘟嘴,還偏著頭,仔仔細細地盯著他。這女人……在玩什麼把戲嗎?
別怪他小心眼,而是……昨天一聽他說愛她,就嚇得蹺頭的女人,怎麼可能才隔了一天就變了這麼多?這太奇怪了,他還想今天再和她來一個深談,沒想到她突然大轉變,該不會……
齊紹凱懷疑地低頭望著她那雙黑溜溜的無辜大眼。
這是她為了逃避麵對兩人的關係、為了躲避和他相處才做的把戲吧!雖然她這情形和舉動他十分喜歡,卻不希望這是在她裝傻的情況下發生的。
“別鬧了,月月。你別以為這樣做,昨天落跑的事情我就可以不計較。”齊紹凱好心提醒。
“對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小凱哥哥,你原諒月月好不好?”她睜著內疚又無辜的大眼,一副真心認錯的模樣。
“月月,你怎麼了嗎?”齊紹凱這才發現不對勁,平時她不讓他這麼喚她,這會兒卻一點也不在意,不但喚他小凱哥哥,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個樣。
“沒有啊!哈啾……好冷哦!”白淨月苦著小臉,緊抓著濕淋淋的衣服,抖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