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事兒啊。趙彤『揉』著太陽『穴』,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原著中孟理學的父親確實因為肺癌進了醫院,也確實沒有搶救過來,但是原著中的孟理學並沒有這麼傷心。相反,她拿這件事作為籌碼,『逼』迫賀禮不再嚐試與自己的父母相認,借此霸占賀禮父母。
“你奪走了我的父母,就得把你的父母賠給我。”這句話可是原著中孟理學說過的話,也是她所有行為的目的,一直信奉的準則,為什麼會發生改變?
看著床上不吃不喝的男孩,蒼白的臉『色』令一旁的父母暗自落淚,卻沒想到傷心的對象調了個個。
孟理學終日坐在床上,好不容易起床吃些東西,轉身卻又吐在廁所裏,沒多久就瘦得不成人形。賀禮父母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想著是不是自己把兒子『逼』得太緊,後悔萬分的同時找來各種疏解情緒的方式,不求成績,隻求自己的兒子能平平安安。賀禮所有的親人都關心著這個家中最小的孩子,每天都打電話問候,卻從未聽見孟理學的聲音。這些孟理學都知道,但她一點都不關心。她此刻心中慢慢都是自己住院的父親。她曾經試圖撥打電話給自己的媽媽,然而接通了電話卻聽見自己曾經最親熱的母親問她是誰。曾經試圖買火車票趕往老家,然而還沒上車就被賀禮父母拉了下來,還被當作病發關在了房間。曾經試圖找到賀禮乞求他能將近來的事告訴自己,卻被一旁的陳俊偉攔了下來。
孟理學不知道她還能做什麼,如果自己再鬧,要怎麼應付下一次的心理谘詢?等到賀禮再次找到她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具會行動的骷髏。賀禮並不知道她如今的情況,整個人都嚇傻了。一旁的賀禮媽媽開門時見到一位美麗的女孩還以為是走錯門了,知道她是來探望孟理學的時候急忙將人請進來,強行扯出一抹笑容。
“理學想喝什麼,阿姨去幫你拿。”
賀禮母親急匆匆走進廚房,不多時便拿出了一杯牛『奶』。賀禮接過時才發現那是他從前最愛喝的牌子,自從交換了身體就再也沒有喝過了。懷著複雜的心情,賀禮走進了孟理學的房間。盡管賀禮媽媽不讓他進去,他還是被孟理學拉了進去。感受到硌人的骨頭,賀禮真想給孟理學一拳。
“你他媽是不是神經病!你神經病去折騰自己好了,天天折騰我爸媽還有我的身體幹嘛!”想起自家母親越發蒼白的頭發以及臉『色』,卻還在堅持微笑。從小到大隻會哎喲叫的賀禮這回終於紅了眼眶。
越想越氣憤,越想越心疼,賀禮忍不住吼道:“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媽!”吼完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孟理學卻沒有心情理睬他這難得的真情流『露』,她抓著賀禮的衣領,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賀禮的脖子,恨不得在上麵咬一口。
“憑什麼?你問我,我倒想問問你,我爸怎麼樣了?他到底怎麼樣了?那是我爸媽,你憑什麼不告訴我他們怎麼樣了。我告訴你,你一天不告訴我,你爸媽就得替你受一天的罪。”
賀禮聽見問話,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他扯出自己的衣領,畏縮著向後退去,直到抵住門,退無可退,眼帶同情。孟理學忽然明白了什麼,她不想聽到回答了。然而賀禮沒有給她機會,他今天就是來說這件事的,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又怎麼會臨陣退縮呢。
他抵住門,慢慢說道:“前天你媽媽給我打電話了。她說,嗯,她說。”
“夠了!滾出去,滾!”孟理學忽然發難,打開門將賀禮推出去然後鎖上門,任賀禮怎麼敲打都不開。客廳的賀禮媽媽聽見爭吵聲走了過來,正好看見賀禮被推出來,心裏對自己的兒子有些不滿。賀媽媽扶起賀禮,敲了敲門,輕聲說道:“小禮,怎麼了?”
但無論她怎麼說,門內的人都不願意打開門。她心裏忽然有不好的預感,急忙拿來不久前配的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兩人推開房門時卻看見孟理學躺在地上,周圍漫著一灘血。賀禮被這一幕嚇呆了,聽見賀媽媽的尖叫聲才回神,急忙上去幫忙。
在兩人的努力下,孟理學被送進了醫院,因為發現的及時,傷口並沒有大礙,但是身體太過虛弱需要修養。賀媽媽抹了一通眼淚,才想起一旁的賀禮。賀禮有些忐忑,就像以前考試太差被媽媽拿著雞『毛』撣子打那樣。然而賀媽媽隻是看了看他,便說麻煩理學了要送他回家,卻隻把他送到了門口。賀禮在原地站了許久,發現賀媽媽並沒有開門的意思,才恍然想起,如今自己不再是媽媽的兒子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他渾渾噩噩走在路上,什麼都想不起來,隻知道自己沒有家了。周圍一片模糊,忽然聽見了急促的刹車聲,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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