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聽說那是錢塘惡霸楊十六占據的一片山頭。”蘇峰說道。
“楊十六,好大的膽!”風月震怒,拍桌而起,蘇峰被嚇了一跳,他不知為何風月會如此震怒,“看來他是不想活了!”
“陛下,臣剛才聽聞,楊十六剛才已經被人殺了。”
“以楊十六的修為能殺他的人能有幾個?”
“不知,今晚錢塘城的探子送回來的報告,說他見錢塘城外有人大戰,便前去查看,先是看見今天前來拜見陛下的蕭衍大人在與楊十六激戰,那探子說聽楊十六和蕭衍之間的罵戰,這兩人以前的關係應該不一般。”
“那最後是誰殺了這楊十六?”
“這探子沒有明說,隻說後來見到兩名衣著奇特的人另外兩個王家的人走進了楊十六那片桃林,之後整片桃林就被凍住了,連那探子也沒有幸免於難。”
“這麼說他也不知道是誰殺的楊十六?”
“是的,陛下。等探子醒過來就已經看見楊十六的腦袋被人弄沒了。”蘇峰道。
“那這字到底是何人所為?”
“不知。”
風月生氣地一揮袖子,背過身去,這蘇峰說了這麼多卻全是一些廢話。
“不過在下聽說最近血宗的長老李理文的得意門生郎堂天已經失蹤了好幾日,血宗此時正四處派人尋找。”
“那又如何?”
“這李理文和郎堂天在前不久才被玉子津邀請去過渾天閣,聽玉子津的弟子胡迎說,玉子津親自接見了他們。”“那你現在發布命令下去,徹查郎堂天行蹤,還有,近日加緊對蘇小小的監視。”風月坐了下來,將手中的一枚令牌扔給了蘇峰,蘇峰接過一看,這竟是一張“天下令”!
所謂“天下令”,是妖族妖帝所發布的第二等級的令牌,天下妖族見此令牌必須服從調遣,這是千古不變的準則,而第一等的妖族令牌被稱為“絕殺令”,所有見此令牌的妖族族人都必須以生命為代價去完成妖帝所派發下來的任務。
“陛下,一個小小的郎堂天值得下如此命令麼?”蘇峰問道。
風月閉上眼睛靜靜打坐,沒有理會蘇峰的問題。蘇峰見此歎了一口氣,拿著令牌向外走去。
“傳令所有禦使,徹查郎堂天行蹤!”蘇峰站在妖族大殿外,手握天下令,千裏傳音,隻一瞬間天下所有的禦使都被發動了起來,這便是“天下令”的特別之處,隻要手握“天下令”發布命令,沒死的禦使妖就一定能夠聽到這則命令。
風月見蘇峰離去,離開擺滿奏折的案幾,向內屋走去。風月的房間可以說是相當地奢華,紫檀香木的梳妝台上,擺有來自各個地域的研製,還有些許用銀質盒子裝著的粉黛,但認真看每一個盒子,上麵都有少許的灰塵,看來風月並不常用這些,倒是桌上的那枚桃木梳顯得與這房間的格調極為不搭,桃木梳顯得極其古舊,雖然這枚桃木梳的梳齒並沒有折斷,但已經磨得差不多的雕文在暗暗告訴來這裏的訪客——主人很在乎這把梳子。
風月從床底下摸出一個雕飾精美的盒子,盒子上有一把小小的鎖,風月從一旁的梳妝台上找出一把鑰匙,插入鎖孔,輕輕地扭開。
盒子內裝的是一幅畫卷,畫卷上畫的是五個人,或者說畫的是五隻花妖。畫中分別是一名男子,兩名女子,一名小女孩和其中一名女子手上抱著的一個小奶娃。
風月撫摸著畫卷上的每一個人,他們都是笑著的,連小奶娃都在笑,那分別是上任狐王蘇揚青、他的王妃喬惟、他們的兩個孩子,還有蘇青楊的表妹風月。那小女孩便是蘇小小,她站在風月身邊,親昵地拉著風月的手,那雙茫然的大眼睛澄澈清明,嘴角微微的笑意讓人看了如浴春風。每次風月翻開的曾經宮廷畫師為他們畫的這幅畫時,她都不由自主地翹起自己的嘴角,那是多麼幸福的一段回憶,那時候的蘇小小每天都會甜甜地叫她一聲“姑姑”,那時候她可喜歡聽蘇小小這麼叫她。直到後來她帶領狐族狐族叛軍爭奪王位,一切才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