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身後有人貼上來,君羨羽的第一反應不是反手擁緊她,而是反手掐死她。
好在理智比動作快了一步,手掌在半路頓住,他的身體卻是緊繃如石,內力翻湧得厲害,一時連他自己都控製不住。
天嵐麵色一變,連忙鬆開他後退了幾步。
這樣的君羨羽,太過可怕,如剛地獄中上來撒旦,帶著一種毀天滅地的決絕。
當日在天山雪頂,慕容冶說過的一句話劃過她的腦海。
她記得,慕容冶說君羨羽髒,她記得慕容冶說,若她不信,可以試著從背後抱住君羨羽,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隻是,這麼強烈的反應,又說明了什麼?
君羨羽這種反應,應該是在某種強烈的恐懼下,下意識地自我保護。
很明顯,他曾經在這種事上受過傷害。
君羨羽的心理素質,大家都有目共睹,絕對是屬於那種泰山壓頂而麵不改色的類型。
這種近似於刻入骨子裏的恐懼和反抗,究竟是在怎樣的傷害之下,才產生的?
而且,慕容冶為何會這麼了解他?
“下次,別站在我後麵,危險。”
良久,君羨羽收起了一身戾氣,轉過身,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如被砂紙打磨過。
她聽得出其中的隱痛,卻不知究竟是何原因。
“君羨羽……”她有點想問,可又怕揭開他的傷疤,踟躕著終究還是沉默。
兩個人就這麼抱著,仍憑時光流逝,隻留歲月靜好。
“早點睡吧,你今天累得不輕。”
二公子開口,聲音中多出幾分揶揄,仿佛先前那份令人心碎的哀戚,隻是天嵐的錯覺。
天嵐嫻熟地翻了個白眼。
這野獸,也好意思說,她累成這樣,究竟是哪個混蛋造成的?
第二天,天嵐醒來的時候,君羨羽已經離開了。
“秋月。”天嵐喚了一聲。
“夫人。”秋月從外間進來,眉眼之間盡是柔美的笑意。
她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天嵐脖頸間那些曖~昧的痕跡,有些羞澀地垂下頭。
這種事,她沒經曆過,但也知道那些痕跡是怎麼回事,秋月麵色微紅。
“二公子呢?”天嵐問了句,注意到秋月的視線,下意識地緊了緊衣領。
隻是,遮不住……
她又拉了拉頭發,還是遮不住。
丫的,還能不能出去見人了?
“奴婢不知。”秋月搖頭,語聲含笑。
天嵐秀眉微微擰起,這幾天來,還是第一天早上起床時,見不到那張笑得讓她很想打一拳的臉。
不習慣……
用早膳的時候,君冰舞來了。
“皇上。”秋月行禮。
“皇上。”天嵐微笑著打招呼,繼而吩咐秋月,“秋月,再去添一副碗筷。”
事實證明,這兩女的是真的臭味相投,呃……不是,脾性相投。
短短幾天,就打得一片火熱,看得二公子覺得這兩個女人有一腿。
什麼叫亂吃飛醋?
請看二公子笑意扭曲的臉。
她也隨著二公子喚君冰舞皇上,因為,二公子叮囑過,不能喊她姐,千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