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聲響起,眼前是一團火海,龍瑾瑜嘶聲喊出兩個字,卻為時已晚……
為了阻止宮本雪子,古臨熙選擇了和她同歸於盡。
龍瑾瑜不知道他的身上綁著炸藥,她更沒想到,剛剛的那番話竟是他最後對自己說的話。
視線漸漸模糊,龍瑾瑜想哭想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覺得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靈魂,就連咆哮都咆哮不出。
那個清俊不羈的人仿佛還在身邊一般,那輕淺的的笑容如同春風,溫潤和煦,清朗的聲音總能在她無助的時候想起。
五年前在她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古臨熙就像從天而降一般出現,給了她希望和活下去的勇氣。
五年來,縱然身在異國他鄉,有他陪著,再苦再難,龍瑾瑜也不曾退縮過。
即使回到國內,古臨熙都時時刻刻在她的身邊,安慰她照顧她們母子。
知道她當初從北港跳下,在冰冷的海水裏留下了腿疼的毛病,每逢陰雨天氣,古臨熙總是連路都不敢讓她走,將一切事物大包大攬。
在她心裏,古臨熙就像大哥哥,像親人,這個溫潤和煦的男子,一直在默默守護著她。
龍瑾瑜不是傻子,她當然清楚古臨熙對她的心,隻是她的心裏住了一個人,就再也容不下另一個人了。
她也曾說給讓他找個好女孩,好好的過日子,幸福的生活。
可是古臨熙總說,她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
當時,龍瑾瑜笑他傻,說他不值得。
可就是明知道不值得,他也在默默守護著她。
眼睜睜看著剛剛還對自己笑,跟自己說話,說著讓自己好好活下去的人。轉眼消失,再也不會出現!
盡管她無數次告訴自己戰爭是殘酷的,可是卻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
龍瑾瑜感覺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的涼透,一點一點的被淩遲……
這種痛讓她流淚都流不出,眼眶酸脹的難受,腦子裏混沌不清,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
也就在這一時間,不遠處,晏北權他們所在的位置,炮火聲接連響起,劇烈的震動似是整座城都在搖晃。
“北權…北權……”巨大的動靜,將她從悲傷中拉回,任著眼中淚珠滾落,龍瑾瑜摸爬著從地上起來。
嘴裏念叨著男人的名字,搖搖晃晃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眼前的景物在越來越變得模糊,龍瑾瑜整個人神情恍惚,雙眼空洞無神,空白的腦子裏隻有三個字:晏北權——
卻說古臨熙跟著龍瑾瑜走後,扶桑大部隊蜂擁進攻。
北軍傷亡慘重,扶起來跪在地上的秦海川,晏北權抹了把濺在臉上的血。
“來,起來。”一邊舉著槍,彈無虛發,晏北權從地上扶起受了傷的秦海川。
剛剛站起來的秦海川還未開口,就一把把晏北權甩開。
“你這是做什麼?”毫無防備,晏北權被他猛地甩開,男人眉間挽成一個結,沉著嗓音厲喝道。
“聽我說,現在你帶人衝出去,還能給咱們北軍留下一線希望,留在這裏隻會是全軍覆沒——”這是秦海川第一次如此厲喝,就連晏北權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秦海川。
“你覺得我會走麼?北軍永遠不會全軍覆沒,北軍就算剩最後一個也死了,北軍的精氣神也會在,北軍永遠不會覆沒——”
男人目光堅定銳利,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北軍的戰士都是英勇無畏的,他們用自己的鮮血和英魂鑄就戰歌,用身軀和靈魂保家衛國。
“晏老四,你——”
“是兄弟,就跟我血戰到底——”平靜的不帶一絲波瀾的說出這句話,晏北權伸出手,薄唇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那 笑容裏帶著釋然,帶著兄弟情義。
他們是兄弟,出生入死多年。彼此對彼此的性格再了解不過。
秦海川知道他勸說不了這個男人,將自己的大手拍上去,與他緊握成拳,兄弟二人握牢手裏的槍,給了對方一個堅定信任的眼神,目標一致的朝向敵軍。
對麵幾十門炮對北軍的威脅太大,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北軍就真的全軍覆沒了!
於是,晏北權和秦海川一人扛起幾個季君默他們帶來的炸藥包。一個閃身,翻滾,身形如同閃電般到了炮口下麵,放下炸藥包,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