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我衝進去——”墨色剛一停下,蕭放便從上麵跳下,揮手對從軍車上跳下的警衛示意。
蕭放是晏北權的貼身副官,很多時候,他的命令和意見,就代表了晏北權。
得到他的命令,所有荷槍實彈的警衛從車上站成整齊的兩排,衝進沁澤茶樓。
“你們這是做什麼?蕭副官,我們老老實實的生意人也犯得著這麼興師動眾麼?”看著來人人多勢眾,茶樓小二趕忙找來了宮本一郎。
褪去一身軍裝的宮本穿著一身灰色西裝,臉上還帶著當年在扶桑陣地留下的傷疤。一笑,那傷疤便猙獰的明顯。
“宮本老板不用裝糊塗了,我們為什麼來,你應該清楚。若是想多活兩天,就把人交出來吧。”對於他的熱絡,蕭放連眼皮都不曾抬起一下。
冷意四射的眸子不經意的打量著茶樓的每一個地方,確定沒什麼異常才收回視線,打量起來宮本一郎。
不得不說,宮本一郎的確會裝。
今天的他看到蕭放唯唯諾諾,就和平常那些商人沒什麼兩樣。那裏還看得出,昨天在夜闖司令府,強行帶走司令夫人的樣子。
凝視著宮本一郎臉上熱絡的笑,蕭放剛毅的臉越發沉冷。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宮本家族的為人。
不管是當初的宮本勝一,還是現在的宮本雪子與宮本一郎,都是自私自利,陰狠狡詐的人。
“蕭副官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不太明白?”宮本一郎故意裝糊塗,將耳朵靠近蕭放,嘴角帶著戲謔的笑。
看著那戲謔的笑,蕭放怒火在一點點被點燃。
與晏北權的狂傲冷冽相比,蕭放收斂的多。
並不是他不敢惹事,而是他隻不過是一個區區副官,他的身份不允許他狂傲。
隻是此刻,這個隱忍力夠好的男人,也被宮本一郎徹底惹惱。
沒有回答宮本一郎的話,蕭放眸光深邃森冷,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拳頭,一拳打在宮本一郎的臉上。
這一拳,蕭放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一拳落下,骨節泛著明顯的疼痛。
“疼麼?不把夫人交出來,下一拳我會更實在。”蕭放很肯定,隻要宮本一郎不把龍瑾瑜交出來,不用晏北權出麵,他就可以把他解決了。
“不錯,龍瑾瑜是在我這裏,想要人,除非你夠本事——”狠狠啐了口血痰,宮本一郎抬手摸了把嘴角,殷紅的痕跡讓他麵容更為扭曲起來。
“想見龍瑾瑜,也得有這個本事——”
“五年前我沒有弄死她,五年後,她不會那麼好運了——”麵目猙獰,眸底被怒火染紅。宮本一郎大聲吼叫著,抬手朝著腰間摸.去。
下一秒,散發著寒意的槍口就直直對上蕭放的眉心,槍口離人僅幾毫米的距離。
手指在扳機上摩挲著,宮本一郎目光冰冷的望著他,放聲大笑起來。
正如晏北權所說,現在的宮本一郎就像失去理智的瘋子。喜怒無常,陰狠暴戾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徹底失去人性。
“可是,你沒機會了——”絕冷的嗓音帶著低啞,仿佛暗夜從地獄傳來的一般,攝人心魂。
絕冷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宮本一郎原本得意額表情便僵在臉上。
喉嚨中有猩鹹湧出,灼熱的溫度似是要將他燒焦,悄悄的人開始出現重影,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
“八.嘎——”從茶樓後麵湧進來的人,見到宮本一郎被人殺死,斥罵一聲,朝著晏北權便蜂擁而上。
“少爺,找到夫人要緊!”看著撲上來的人,蕭放第一時間是和警衛擋在晏北權前麵。
雖然沒和這些人照過麵,但是蕭放肯定。這就是那些剩餘的黑衣人。
帶人擋上去,是為晏北權找到龍瑾瑜,爭取更多的時間。
因為不想鬧出動靜,晏北權這次沒有動槍,而是用的好久沒用的戒指。
手上的戒指從他很小的時候跟著他,那不是一個普通的戒指,是當初父親在世的時候,送給他的滿月禮物。
與其它戒指不同,這枚戒指裏藏著一根幾乎看不見的絲線,其韌性極好。
平時晏北權很少用它,關鍵時刻,它不止一次的救過男人的命。
絲線劃過宮本一郎的脖頸,留下不易發現的傷口。
直到身體撐不住重重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口中湧出才察覺,卻也為時已晚。
扔下還在抽搐的宮本一郎,晏北權掃了眼擋在前麵的蕭放等人,二話沒說提步上了二樓。
男人修長有力的雙腿三兩步上了樓,急切的推開一個個雅間的門,都沒有見到龍瑾瑜。
終於在最不起眼的一間房門被推開,裏麵再熟悉不過的人影,讓他的心猛地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