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臨終托孤最是悲痛,現在眼看著黑衣人越來越多 ,北軍的兄弟眼看著一個個倒下去,男人也在心裏抱了必死的決心。
盡量拖延時間,為警衛帶著小家夥離開爭取時間,這是晏北權他們現在要做的 。
“可是,司令你是北江的主心……”一個‘骨’字未完全出口,就見晏北權凜冽似寒冰般的眸子染上猩紅,冷沉的麵容上盡是陰戾的神情。
“走啊——”磁沉的嗓音吼出這兩個字,晏北權將他和孩子一把推離自己,手裏緊握著隨身帶著的勃朗寧,與那些黑衣人展開了殊死一戰。
“爸爸……我要爸爸……嗚嗚……”
“你放開…放開我……我要和爸爸在一起……嗚嗚……”盡管被抱著,小晏陽依舊拚命掙紮著,兩隻小手奮力想推開抱著自己的人。
小家夥雙眼哭的紅腫不堪,小臉上滿是淚痕,撕心裂肺的哭喊著要和爸爸在一起。
“小小姐,我們走——”狠心低喝出一句話,警衛抱著小晏陽躲避著身邊飛速而過的子彈,逃離那裏 。
“少爺,我們中了埋伏,再這樣下去,撐不了多久的——”手機的槍從一把換成兩把,蕭放盡量和晏北權兵合一處,不給敵人可乘之機。
奈何,敵人還在增加,盡管是晚上,來來往往的子彈閃發的光,也將夜空照的如同白晝。
卻說,警衛帶著小晏陽躲避著子彈,趁著混亂,逃離開那裏。
可是,那些蒙麵人不是傻子,他們早就注意到了晏北權護著的那個孩子。
在小晏陽剛剛離開之時,就有幾個黑衣人端著槍跟了上去。
“我要爸爸…我不能丟下爸爸,嗚嗚……”一路上寂靜的不見一個人,隻有身後尾隨著的兩個抱著槍的黑衣人緊追不舍。
若是尋常,身為晏北權的警衛,他一定會與這兩個蒙著麵,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人較量一番 。
可現在當務之急,是將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小小姐是司令的掌上明珠,司令能放心的將孩子交給他帶出來,證明是對他的信任。
他決不能讓小小姐在他手上受到一點點傷害,哪怕是以性命守護 。
他抱著孩子拚命跑在路上,身後跟著喪心病狂的敵人。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是沒了力氣,腳下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他跑不動了——”身後出來冰冷嘲諷的聲音,他知道是追著他們的黑衣人說的。
“那就解決了他,抓住孩子回去交差——”此時,另一個黑衣人沙啞著聲音,扯著嗓子說道。
就在他們的話落下沒多久,身後便響起槍聲。
砰——
槍聲響起,警衛高峻的身形猛地停住,身子在原地搖晃了幾下,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從身後飛來的子彈正好打中他的後心,由於距離較遠,雖不是貫穿傷,卻也十分嚴重。
“警衛叔叔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男子跪倒在地之前,還不忘將晏陽輕輕的放在地上。
看著眼前,原本精致可愛的小臉,哭成了滿是淚痕的花貓臉,警衛強忍著疼痛,勉強扯起一抹笑容。
“小小姐別怕,沒事的……”
“你都流血了,警衛叔叔他們是要抓爸爸的,我替爸爸給他們抓,讓他們放了你去看病好不好……”淚水還在不斷往下滴落,小家夥兩隻小手緊緊攥在一起,清瘦的肩膀因為哭泣而抖動個不停。
“傻孩子,你不能落到他們手裏,那樣我對不起你爸爸,我答應你爸爸讓你安全的——”咬牙強忍著身上的傷痛,男子大手緊緊握著小家夥的手,他用盡全身力氣從地上站起來。
看著身後不遠處端著槍正一步一步走近的兩個黑衣人,警衛目光如炬,淩厲非常地望過去。
“一會我去拖住他們兩個,小小姐趕緊逃跑。記得去北軍搬救兵,去救司令!”他壓低聲音,對身邊矮小清瘦的身影說道。為了怕小家夥不肯丟下自己,他特地提起去北軍搬救兵。
事實上,現在晏北權那裏真的需要人幫,麵對著不知比自己多了多少倍的兵力,縱然是縱橫疆場,身經百戰的晏北權,也有些招架困難。
在他的話說完之後,小晏陽側頭望著他,然後抓著他手的小手緊了緊,小家夥乖巧的點點頭。
在兩個人達成共識的時候,那兩個黑衣人已經漸漸走近,在離一大一小僅剩兩米有餘的地方,黑衣人停止腳步,舉槍對上警衛的眉心……
槍聲響起,子彈飛射而出。
而倒地的卻不止警衛一個人,而是加上兩個警衛,一起倒在地上。
聲音是從另一麵傳來的,根本不給人有所防備的機會。
順著子彈飛出的方向望去,看見的人讓驚慌的小晏陽剛剛停止的眼淚,瞬間又決了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