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和他不可能了,我的家人都被他害死了……”提起家人是她的痛,龍瑾瑜隻要一想起龍家幾口的死,都是因為晏北權,心就痛個不休。
“不是的——”厲聲打斷龍瑾瑜的話,秦錦繡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平複著略有激動的情緒,她轉身走到醫藥箱旁邊,緊攥著的拳頭展開,純色的指甲被鮮血染紅。
“你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事,龍瑾瑜你看得到的隻是表麵。晏北權沒有害死龍家人,這件事你應該聽他跟你解釋清楚,你給過他解釋的機會麼?”秦錦繡的話,讓她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
她的確沒有給過晏北權解釋的機會,從當初得知母親她們出事,自己像是失去理智一般,那裏還會聽晏北權的解釋。
“我先給你換藥吧!”不管自己手掌還帶著血跡,秦錦繡重新拿起鑷子,準備給龍瑾瑜換藥。
而那方,龍瑾瑜耳邊還回響著秦錦繡的話。
她有聽過晏北權解釋嗎?沒有吧!過往一幕幕在眼前閃現,猶如昨日一般。不管是馮城火車站還是北港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和晏北權脫不了關係,這還需要解釋嗎?
為她換過藥,秦錦繡一刻也沒有逗留,直接離開了司令府。對她來說,有龍瑾瑜在,待在司令府對她來說就是折磨,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對她的關心和照顧。
與 其如此,倒不如早點離開,離他們遠遠的……
傍晚,晏北權從北軍部隊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臥室看龍瑾瑜。離開之前他就不放心,醫生的話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龍瑾瑜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若不好好休息,以後一定會更嚴重。以前,她沒有回來,自己也沒有找到她,而現在她就在自己身邊,晏北權在心裏打定主意,不會再讓她受任何傷害,也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臥房的門被輕輕推開,晏北權一眼便看見大床上那一抹清瘦的身影,蜷縮著被子下麵。
窗外月光灑落進窗內,將房間內昏暗的光線照亮幾分。
步子越發放輕,晏北權走到床邊,入目的便是那張熟悉而精致的容貌。
龍瑾瑜眼眸緊閉,櫻唇緊抿,是不是扭動著身子,睡得很不安穩。
這樣一幕,落在晏北權眼裏,有些心疼,又有些心酸。
床上的小身影清瘦淡薄,本就白皙的麵容,許是因為受傷失血過多,而變得更為蒼白。即使睡著, 龍瑾瑜的眉心都是緊緊蹙在一起,不知是不是做了噩夢,看上去睡得十分不安穩。
看著這一幕,晏北權想也不想地大步走到床邊,傾身長臂一撈便將女孩連同被子一起撈進了懷裏。
隔著被子將嬌柔的身子抱進懷裏,晏北權靠在床頭,俯首看著女孩兒熟睡中的模樣,即使沒有任何表情,卻也讓他一刻也不想移開視線。時隔多年,再次緊緊抱著她,淡淡的木蘭清香飄進鼻翼,熟悉的感覺,讓他的心莫名安穩下來。
朦朧中,龍瑾瑜隻覺得自己身子一輕,像是騰空而起,嚇得她連忙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便是晏北權那張輪廓分明,寒意四射的俊臉。
“你放開我——晏北權你這是做什麼?”盯著那張麵容數秒,反應過來,龍瑾瑜的第一反應就是掙紮著想要從男人的懷裏逃脫出來。
隻是她忘了,她無數次試著掙脫著這個男人的禁錮,可是都失敗了。
晏北權的手臂就像是兩條鐵棍,緊緊環著她,恨不得將她擁入骨血,那裏有一絲鬆開的意思。
實在掙脫不開,她也就放棄了掙紮。
抬眸看著男人,龍瑾瑜目光帶著冰冷,一字一句地開口:“沒想到隔了五年,晏司令還是這麼霸道——”
“我抱著自己的媳婦也叫霸道?夫人這話從何說起呢?”子夜般的眸光深邃不見底,晏北權俯視著懷中那張精致的小臉,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司令的忘性真大,我說了我們之間五年前就結束了,我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挑釁般對上那雙冷眸,龍瑾瑜仰著頭,絲毫不比晏北權的氣勢差。
“是麼?可是我沒同意。你就還是明媒正娶的北軍夫人,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晏北權都不會再輕易放手。
“別自欺欺人了,五年前從你將龍少寒帶到北港,我們之間就徹底結束了……”緊咬著唇瓣,龍瑾瑜想起當初在北港的幕幕,凝視著男人的目光冰冷到底。
五年前,若不是他,二哥不會死,自己也不會跳下海,落下一身傷痛。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而現在還能舔著臉說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想著這些,龍瑾瑜揚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