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權不喜歡她,甚至是討厭她。
當年龍瑾瑜死後,她以為她有了機會,所以不止一次地表白過自己的心意。奈何,晏北權就如同一個暖不化的冰,任她如何掏心掏肺,也不接受她的愛。甚至是對她越發討厭,避而不見。
對宮本雪子唯命是從,一大部分,是因為這樣才能見到這個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小小姐,小小姐你沒事吧……”剛走出暖房,璃兒便聽見小丫頭的聲音,心裏著急就怕出什麼事。
“璃姨別擔心,我在教表姑做人的道理。”一句話說的理所當然,這樣成熟的話,那裏想從五歲孩子嘴裏說出來的。
璃兒與楚晏藍皆是一愣,隨即,璃兒便明白過來,感情事情都出自楚晏藍!
將晏陽護在身後,璃兒橫眉看著純美婉約的楚晏藍,冷聲道:“表小姐可聽到小小姐的話了?那麼就請表小姐記清楚。不止小小姐不認,督軍府上上下下隻認一位夫人,你應該知道她是誰——”丟下這句話,璃兒抱起小丫頭離開了後院,隻留下楚晏藍一個人,恨意如同野草從心裏蔓延。又是這樣,五年前是她的母親在,自己沒有機會,而龍瑾瑜已經死了,她的女兒還有阻撓自己的目的。龍家人,都該死——
她以為龍瑾瑜死了,死在北港,是宮本雪子親手打死的,隻有世事難料。
不管怎樣,她的野心都不會達到目的,因為在她麵前,還有一個宮本雪子,今日就是宮本雪子與晏北權訂婚的日子。
與此同時,一艘輪船正在海麵上航行,嗚嗚的聲音與海鷗的叫聲融合,仿佛交織成一曲動聽的樂曲。
站在輪船之上,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麵,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湧起,龍瑾瑜覺得這一切仿佛一場夢。
不錯,她沒死,她又回來了。
她正要去往的,就是五年前給她留下致命一擊的地方,北華。在夢裏不知道夢到過幾次回來,真正的要回來了,她卻沒有勇氣踏上那片陸地了。
耳邊是鋼琴演奏的聲音,配合著海鷗和輪船的聲音,宛如大自然的之音。
一曲終了,古涼城緩緩起身走到她身邊,抬手輕輕為她攏起被海風吹亂的發絲。一個簡單地動作,卻讓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置在半空中的手停頓片刻,古涼城失笑。
五年來,他們相依為命,在萬裏之外的大洋彼岸頑強的生活著,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對她噓寒問暖,關心備至,她也從一開始的拒絕,變成了後來的默認。
隻是,這一切難道要在回到北華就變了麼?為什麼剛到這裏,她就開始疏離自己,是讓她想起了什麼麼?
也許是的吧!這裏畢竟有過她太多的回憶,現在正在被一點一點的勾起吧!
將眸光隨著她投向遠處,古涼城似是不經意地開口,那不羈的語氣似是玩笑,卻又很認真。
他說:“你為什麼要回來?是忘不了他麼?”他的話,讓龍瑾瑜身形微僵。那種僵硬稍縱即逝,隨即,女子又恢複如常。
轉身靠在扶手上,女子理了理隨風微動的發絲,唇瓣扯了扯,說道:“你知道的,中醫,要在它的起源地,才能發揚光大。我不想龍家醫術失傳國外!而且——”似是自嘲般一笑,女子轉頭對上他的眸子繼續道:“我也想讓那小兄弟倆見見,生我養我的地方,那裏還有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