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樁一件件,直將矛頭對準宮本雪子那個女人。那是怎樣的蛇血心腸,才會做出一係列慘無人道的事情。
晏北權不敢再往下想,這麼久,他都被人算計了。果然,她不愧是宮本勝一的女兒,更不愧叫過他一聲師兄……
輕抿成線的薄唇勾起一抹淺顯的弧度,晏北權眸光沉寂絕冷,從桌子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支煙在手指間輕撚著,心下思緒萬千——
突然一陣電話聲急切的響起,打斷了小書房的清冷和沉寂。
“喂,這裏是督軍府——”蕭放走到書桌邊,抬手拿起電話。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蕭放那張冷峻剛毅,千年不變的臉上竟破天荒的閃過驚奇之色。
一時間,蕭放臉色變了又變,握著電話的大手緊了又緊。待他放下電話的時候,整個人有些呆愣和恍惚。
看著他這個樣子,晏北權冷眸微微眯起。
蕭放是什麼人他最清楚不過,能讓一向淡定如斯的人如此這般,定是什麼大事。將手裏的煙點燃,男人抿了抿唇瓣,不經意的開口:“誰的電話?”
被猛地問起,蕭放身形挺了挺,望著男人筆挺有型的身軀,不知如何開口。
“啞巴了?”最瞧不慣的的,就是他這樣。身為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軍人,行動說話要均是雷厲風行。婆婆媽媽的,與女子有何區別!這番話晏北權以前就說過,此時他不說,蕭放也從男人的表情上看得出來。
“剛才季參謀長打來電話,說是夫人有可能…有可能沒死……”
“你說什麼?”大步一步跨近蕭放,男人握著煙的手緊緊揪住蕭放的領口,剛剛還在手裏撚過的煙早已被丟棄的地上。
“季參謀長說,我軍這次特邀請的國外醫學專家是個女的,長相與夫人極其相似,有可能……有可能就是夫人……”
越往後,蕭放聲音越輕,沒真正見到人,聽到承認,誰也不敢保證那個極其相似的人就是死了五年的龍瑾瑜。
不確定之前,他不想給晏北權希望,因為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
聽著蕭放的話,男人鼻頭一算,眼眶有些緊的難受。
五年來,內心深處他都不敢去相信龍瑾瑜真的死了的事實。當年出事,北軍不止派過一組人馬去尋找,都是毫無結果。而他,也不止一次去過北港,在哪裏反複搜尋著蛛絲馬跡,在哪裏重複等著,盼著,期待有朝一日能再見到那張清致的麵容。
心痛難忍的時候,他安慰自己,隻要沒見到她的屍首,哪怕全世界所有人都認定她死了,他也不信——
整整五年多,一千八百多天,晏北權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能用的辦法都用了。
整個北華、北江,甚至整個華夏都被他翻了個遍,卻依舊沒有一丁點的消息。一次次的希望,換來的是一次次的絕望。
她死了!真的死了,帶著對自己的恨和誤會,每每一想到這些,男人的心就如同淩遲般的痛,痛的不能呼吸!
而現在,突如其來的消息,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瀕臨絕境的人,抓住了最後一個救命稻草——
翌日——
冬日的暖陽照射在地麵上,連日來的冰雪悄無聲息的融化。
不知為何,久不見晴天的臘月,今天天氣格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