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傳出嬰兒房,讓準備走進去的人步子一頓。
“什麼事笑的這麼開心?”冷沉的聲音在嬰兒房門口響起,讓裏麵的人笑聲停了下來。
越過靠近門口的奶媽與璃兒,晏北權清冷深邃的眸光直接落到那一抹清影上。
“你不在床上好好休息,怎麼下床了?”一語畢,他看向垂首站在一旁的璃兒,眸中多了幾分淩厲。
將孩子還給乳母,龍瑾瑜起身準備走近男人。察覺他的動作,晏北權不等她起來,便大步跨到她身邊。
見他緊張的樣子,龍瑾瑜便笑了:“你別嚇著別人,是我自己想來看看孩子的!”
晏北權無奈,握上她嬌柔的柔荑,扶著她坐到房間內的沙發上。
“把孩子給我,你們先出去吧!”接過孩子,男人抬手示意璃兒與乳母出去。
挨著她坐下,晏北權環抱著包在繈褓中粉嫩的小嬰兒,一手將女孩兒攬進胸前,臉上溫情的笑容越發的深。
看著他毫不吝嗇的笑容,如此耀眼,龍瑾瑜覺得自己都被他的笑迷了眼了。
“世傑……”她輕輕的聲音很小,卻還是清晰地聽在男人的耳中。
將視線從繈褓中移開,晏北權目光柔和,雕刻般的五官線條少了幾許冷硬,薄唇便漾著眩目的笑輕聲應著。
“嗯,是不是累了?”關心的問著,晏北權把孩子輕輕送到她懷中,自己則抱著龍瑾瑜,讓她身子靠在自己身上。隻要微微俯首,就可以把妻子和女兒都看進眼裏。
“我不累,我想和你們多待會兒。”隻有這樣,她才能感到安全感。
男人薄唇微微一動,話未出口,敲門聲便先一步而來。
“少爺——”隨之,蕭放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何事?”晏北權臉色瞬間沉了幾分,聲音也冷了許多。
門外蕭放猶豫著,沉聲答道:“少爺,剛收到的加急軍情——”
“少爺,是關於事關南方戰場。”為了說明事情的嚴重性,蕭放故意突出了南方戰場幾個字。
“快去吧,怕是有什麼急事!”不想因為自己耽誤他的事,龍瑾瑜婉聲說道。
“好,我去去就來。少抱會兒,別累著自己。”低啞的嗓音溢出濃濃的柔情,晏北權吻了吻她的發頂才起身,大步走出嬰兒房。
望著男人挺毅如山的背影,再看看懷裏粉嫩嬌小的孩子,龍瑾瑜的心被一種名為幸福的溫暖包裹。
“何事?”沉眸看著蕭放,晏北權聲音冷沉了許多。
“少爺這是剛剛下來的命令,您看看吧!”將一個文件遞給男人,蕭放有些躊躇的不知如何開口。
接過文件,晏北權打開隻掃了一眼,臉色便瞬間鐵青。
那張薄薄的緝捕令上貼著的相片再熟悉不過,雖是掃過一眼,晏北權就清楚了蕭放的為難。
“少爺……”見他欲語還休,晏北權微微一歎開口道:“有話就說,你我不用吞吞吐吐。”蕭放跟著他時間長了,晏北權看得出他的猶豫。
“是!少爺我們還有把楊夫人送過去麼?”有了晏北權的話,蕭放也不再猶豫。而是直接點頭開口。
“且不說路途遙遠,楊夫人身子多有不便。單就一路上的危險就不可預料,若是出了什麼事,楊師長那裏……”於公,楊浮笙是他們出生入死的兄弟,於私龍瑾瑤是龍瑾瑜的親姐姐。晏北權要將龍瑾瑤送到千裏之外,途中若是稍微出了什麼差池,對誰都不好交代!
“青杉,你可知道我也不想這麼做!”蕭放說的他何嚐不知道,可是身上擔著北江十二省的重任,他又能怎樣?沉默片刻,男人終是又道:“我答應過他的,要將楊夫人平安護送過去,你總不能讓我食言吧?再說,我理解一個即將做父親的心情,或許隻有妻兒在身邊,他才能安心應付一切!”
“南方戰場地勢險要,更容不得一絲差錯。那是我們無數北軍將士用生命護下來的,若是失了後果不堪設想。經過上一次的血戰,北軍損失慘重。如今的北軍就像個空架子,放眼軍中除了楊浮笙,眾將領之中又有誰能擔此重任?”男人句句擲地有聲,說的也正是現在眼下的局麵。北軍與扶桑一戰,雖然 凱旋而歸,但是隻有他們自己清楚,北軍的損失有多重。
現在的北軍就像男人說的是一個空架子,眾將領雖都是經曆過無數戰爭的鐵血男兒。但是真正有勇有謀,能獨當一麵的除了楊浮笙,還真找不出幾個!
看著眼前這個高峻孤漠的男人,蕭放終是沒再說什麼。隻能暗自記下晏北權的話,行了個軍禮退下。
回到嬰兒房門前,傳出一個清靈溫婉的聲音,透過半掩的門縫,晏北權看見裏麵抱著孩子,一臉柔美笑容的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也像是被妊過一般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