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更喜歡你叫我四爺——”他話裏有話,聽在女孩兒耳中,立刻讓龍瑾瑜臉上飛上兩朵紅暈。
後退一步,龍瑾瑜保持著與他的距離,雙手緊緊交握,指尖泛起的白色顯示著她的緊張。
看著她青澀的反應,晏北權爽朗的笑出聲。他就是很喜歡她這種純真羞澀的樣子,與他以往見的那些交際之花完全不同。她不知道怎麼取悅人,更不會刻意做作。有的隻是驚慌失措,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一想到這些,晏北權不僅在心裏自嘲,自己怎麼感覺像是一隻大灰狼,在誘.因一隻純潔善良的小白兔——
“今天的穿著還不錯,走吧!”輕笑出聲,晏北權突然出口的話,讓龍瑾瑜一臉茫然。
“...去哪裏...”
“龍家——”龍家兩個字晏北權說的很清冷,雖然他已經答應放下仇恨。但是一想到他要親自去看自己的滅門仇人,還有稱呼她為嶽母,心裏多少還是不能接受!
“回來這麼久,都沒回家看看。今天我陪你回去,禮物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就等你了——”他總是這麼強勢,回龍家都不與自己商量。
“怎麼?不想回去?是督軍府的生活太好了,不舍得回去了?”男人調侃的說道。冷冽的眸光帶著淺淺的笑意。隻在表麵,晏北權就是這樣,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讓人從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他的笑從不會笑進眼睛。讓人不明白,他的那一次笑是真心那一次是假意。
“......”龍瑾瑜被他說得一時無言以對,她從不知道,晏北權竟也會有這麼無賴的一麵。以前她隻知道,晏北權是堂堂北華督軍,北軍主帥,一向冷漠孤傲,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霸道的無賴軍閥而已!這些念頭在心裏閃過,女孩兒嘴角不自覺的揚起,這一點她自是沒察覺。
不過,落在晏北權的眼裏,卻是那麼美好,仿佛一幅絕世的水墨畫,一時迷了眼,入了心......
“督軍...督軍?晏督軍......”直叫了幾聲,才將男人從沉思中喚醒。不知道他剛才在想什麼,龍瑾瑜並沒有多問。隻是微微扯了扯嘴角,語氣清婉道:“不是要去龍家嗎?我們現在可以走了麼?”
點點頭,晏北權率先一步,女孩兒緊隨其後。墨黑色高大的轎車停在督軍府的大門口,司機在門口等著他們。
坐上車子,司機轉動鑰匙,汽車駛離督軍府,一路朝著龍家小院的方向而去!
北華城最繁華的街市中,兩邊均是店鋪門麵。其中最為顯眼的一個就屬名為‘沁澤茶樓’的茶樓。說起這個沁澤茶樓,有著幾百年的曆史。前清時期還有過一段最繁華,鼎盛的時候。
茶樓二樓,一個裝修考究,古風十足的包間中,一身深灰色西裝的宮本雪子正坐在茶桌前,纖細修長的手指中捏著一隻青花瓷花紋的茶杯。茶杯在女子手裏微微轉動幾圈,帶著陰沉的氣息。忽然,宮本雪子一個暗暗用力,頃刻間那隻完好無損的茶杯在她手裏粉身碎骨。
“雪子——”看著女子手中滴出的滴滴殷紅,一旁站著的男子一臉的心疼。
“什麼都別說了,一郎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讓我一個人靜靜......”宮本雪子輕啟櫻唇,語氣低沉地說道。
她口中的一郎不是別人,就是千裏之外與晏北權烽火較量,差點同歸於盡的扶桑軍官,宮本勝一的養子,宮本一郎。
褪去一身軍裝的他沒有了上一次的威風與帥氣,上身一件粗布衫子,下.身一條打著補丁的寬褲,一雙男式布鞋不知道跟著他走了多久的路,已經被磨得麵目全非。
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宮本一郎年輕的麵容帶著猙獰的表情,跨前一步,說道:“雪子我一定會為父親報仇的,我答應你我會替父親好好照顧你,以後——”
“一郎哥哥,我累了,你下去吧!”眸光緊起,宮本雪子揚著無害的笑容擋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好......”宮本一郎退出房間之後,宮本雪子嘴角的笑褪去。
眼眸帶著陰冷的光芒,宮本雪子如一匹母狼,目光灼灼地盯著桌子上的茶杯,手掌一揮,桌子上的茶具被她推到了地上,發出刺耳的破碎聲。
緊緊閉上眸子,一顆冰冷的淚珠順著眼角滑落。手上血還在不斷流出,但是此刻的她像是失去知覺一般,毫不在意。
“晏北權,龍瑾瑜——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的——”不知過了多久,這句陰冷無度的話在房間飄散開來,宮本雪子目光裏有陰狠的光芒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