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兒回頭看向秦海川,緊緊蹙起的眉心寫滿擔憂。
秦海川輕抿著唇瓣,片刻之後才沉聲說道:“他的舊傷本來就沒好,這次又受了傷。軍醫說如果不及時手術,他的... 心髒有可能出現衰竭......”心髒衰竭這意味著什麼,龍瑾瑜作為醫學係的學生當然知道。
如果一個人的心髒出了問題,那麼他的生命還能維持多久?晏北權心髒可能衰竭,這個消息對龍瑾瑜來說猶如當頭棒喝!
手足無措地握著衣領口,女孩兒本就白皙勝雪的柔荑更是瓷白的好似透明的一般。指尖泛著白,龍瑾瑜有些頹廢的後退幾步,一雙晶瑩的大眼睛瞬間補滿淚水,像是透明的珍珠一般大滴落下。
“不可能— —他可是晏北權— —”晏北權在她意識裏,就是高高在上,權勢滔天的王。沒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也沒有什麼能打垮他。因為,整個北華城乃至整個北江十二省都掌握在這個男人的手裏。
她絕對不相信一個這樣的男人,會這樣平靜的死去,她不相信— —
“你冷靜點!蕭放已經聯係了君默,醫生也在來的路上。你要相信他不會有事的,就像你說的,他可是晏北權......”晏北權三個字在北江代表著權勢,而如今他卻隻能空用這三個字來安慰女孩兒。
“醫生什麼時候到?”紅著眼眶,龍瑾瑜像是抓住了最後的希望,此刻的她願意不計前嫌,原諒這個男人做過的任何一件霸道的事,隻想他能平平安安醒過來。
“......”沒有直接回答,怕破滅她的希望。隻是輕輕點頭,視線別向一邊。
理解了他的意思,龍瑾瑜不再問什麼。秦海川知道的不比自己多多少,他性格不羈,北軍以及晏北權的事,蕭放並沒有告訴他多少,這個她能理解。畢竟,主帥昏迷不醒,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
盡力平複下剛才有些波動的心緒,龍瑾瑜抬眸,語氣輕緩地道:“謝謝秦師長帶我來,我...我想單獨在這裏待會......可以嗎?”女孩兒的要求雖然讓他有些意外,但是並不過分。龍瑾瑜是晏北權明媒正娶的妻子,妻子要求與丈夫單獨待會,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好— —”痛快地應下,秦海川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離門口不足三步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回頭淺然一笑對女孩道:“好好照顧他。”直到他離開,龍瑾瑜將視線全部投放在木床上的人的身上。
女孩動作很輕的坐在床邊,小手試了幾次,才有勇氣覆在男人的大手上,溫熱的感覺,讓她有些不適應。幫他把手蓋在行軍被裏麵,龍瑾瑜嘴角翹起一抹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
從未這麼心甘情願的近距離觀察過這個男人,這張冷峻的麵容她看過不止一次,卻都沒這麼順眼過。回想起在扶桑軍營,依然拒絕宮本傷害自己,回想起他為了保護自己,不惜用身體擋住炸彈的衝擊,龍瑾瑜不知道他當時到底在想什麼?難道,在他眼裏,自己的命,真的很重要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又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讓自己厭惡他的事。
“晏北權你聽得到我說話嗎?聽秦師長說,你現在屬於深度昏迷,所以一定是聽不到吧!這樣也好,你聽不到,即便是我罵你你也不會知道......”說道最後,女孩兒孩子氣的偷偷瞥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似是怕他會突然醒過來似得。
確定晏北權依舊沒有一絲變化,龍瑾瑜深吸了口氣,眸光掃過那張依然冷峻如常的臉,繼續道:“我以前雖然罵過你,但是以後不會了!你救了我的命,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說實話,我以前挺恨你的,不,是很恨。可以說恨之入骨......你不止找上門威脅我媽媽,還強迫我嫁給你。你知道麼,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你怎麼能用威逼利誘、不擇手段?!”
“也許從北江碼頭我們的初相遇就是一個錯誤,我當初就不該引起你的注意!如果知道畢業那天你會在盛華,我更不會去,這樣我們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一切。”
“或許這就是注定吧!從一開始我就把你當成軍閥、兵痞,到後來你的蠻不講理,我對你真的出了恨,隻有恨......
其實你是個好人,不然蕭放也不會對你那麼忠心,北軍的那麼多將士也不會 隻認定你!
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你是權傾北華的一方主帥,多少名門千金,大家閨秀想高攀,可你為什麼獨獨為難我這個小門小戶的普通女孩?難道隻是因為我們兩家的仇?”想起龍、晏兩家的淵源,龍瑾瑜突然停住了接下來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