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沒事。”拍拍龍瑾琰抓著自己的手,龍瑾瑜走到晏北權身前幾步開外的位置俯身,輕聲道:“剛才多謝長官及時出手相救了,若不然怕是哪位長官真的會開槍的。”寒風中女孩身姿楚楚,如一朵清致淡雅的木蘭花,美得出塵脫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竟讓他一時看入了迷。
“那倒不用,曹旅長本是心直口快之人,今日著實有些衝動。”晏北權客氣開口,語氣清冷卻少了幾分淩厲。
“此次我們除了搜查犯人,還有一事相商,到時還要煩請龍領班與碼頭眾位兄弟呢。”季君默含著淺笑,神色謙和。
“不必客氣,力所能及之處,龍瑾琰一定盡力而為!”
“瑾琰?龍瑾琰?你是龍少寒?”季君默突然的興奮起來。
“正是......你是...?”龍瑾琰一愣,龍少寒是他的字,知道這個的沒幾個人,而眼前這個人知道,自己卻認不出他是誰了。
“瑾琰,我是君默,季君默,季小胖你忘了?”季君默握著龍瑾琰的肩膀,滿是久別重逢的高興。
“季小胖?你小子我一點都沒認出來。”龍瑾琰回握他,兩個人來了個男人間實在的擁抱。
“你們認識?”晏北權冷聲詢問道。
“哥哥與他小時候是最好的玩伴,兩個人興趣極為相投。”龍瑾瑜出聲解釋,笑意自然韻在唇角。聽著她輕柔的聲音,晏北權再次把眸光落到她身上。寒風飛雪之中,女孩身姿楚楚,淡雅清致。清純唯美的無與倫比卻不張揚,那種低調的美更讓人欣賞。
是夜— —
沉悶的敲門聲在寂靜的長廊響起,回音久久徘徊。
“進來。”直到門內傳出聲,門外的人才敢推門進去。
沒有開燈的房間一片昏暗,落地窗上的流蘇微微飄動,一抹高峻魁梧的身影正站在窗前,顯得孤傲冷漠,隻有一個忽明忽滅的火點閃爍著。
進門的是晏北權的貼身副官,蕭放,字:青杉。剛進到房間,蕭放就被濃重的煙味嗆得一陣悶咳,不用想他就知道,晏北權這是又把自己當成煙灰缸了!
“少爺。”蕭放站直身體,行了個標準的軍禮,說道。他從小在晏家和晏北權一起長大,和他大多時候不像上下級,更像是主仆關係,所以私下裏他都是稱晏北權少爺的。
“讓你查的事有結果了?”沒有多餘的話,晏北權直入主題,對於蕭放,晏北權知道他的辦事能力。要不然他也不會把蕭放放到身邊,做貼身的隨行副官。
“查到了。龍瑾琰是半年前才到碼頭才是上工的,因為讀過洋學堂,所以很受邢振山的看重,前不久做了領班。
龍瑾琰在家在家是長子,有一個姐姐已經出閣。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大弟在外上學,具體不詳,其妹盛華中學。就在這屆的畢業名單裏,小弟十多歲。對了,少爺......”
“嗯?有話就說。”
“是。”蕭放不再有所顧忌,說道:“龍家大女兒嫁的就是楊師長,而且他們就是當年江南仁醫龍家之後,十幾年前搬來北華城內的.”
晏北權輕‘嗯’一聲,沒有說什麼。龍瑾琰是龍家人,那麼對他叫哥哥的女孩就也是龍家人無疑了。原來龍家還有人在,這樣也好,有些事總是要算清楚的。
“青杉,你還記得當年晏家發生的事嗎?這也許就是就是注定的,有人欠債就該有人還。總要有個交代!”男人在說這些話時,眼角閃過一絲狠戾,聲音冷寂。
“少爺,有句話青杉不知當不當講。”
“既然知道不該講,就不要講了。”男人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一般,直接讓他的話堵在喉中。
看著窗前的人孤冷漠然,蕭放心中莫名湧起酸澀,晏北權的話,他早已料到,畢竟,這麼多年這個山一般的男人背負了太多太多。
“是。”沒有囉嗦,蕭放立正轉身,卻在推開門時停住了腳步,開口道:“吸煙傷身,少抽點!“
“下去吧!”男人淡淡回應了三個字,將明著火的煙再次放進嘴裏狠狠吸了口,然後在門口的人影消失那一刻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中。
寂靜的夜裏,投進窗來的淡淡月光灑在男人冷峻的臉上,男人眸色深邃沉寂地看著窗外隨風擺動的樹影,房間內隻有還未散盡的灰白色煙霧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