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需要兒臣做什麼便直說吧,兒臣身為雲氏血脈自然是在所不辭的。”
“好好好,咳咳”肅帝一激動竟是要動起身來。
“父皇,仔細您自己身子,太醫說了你不能過於激動。”雲卿將肅帝扶起身來。
“無礙,父皇自己的身子自己還不懂嗎。”“卿卿啊,你一直是父皇最疼愛的孩子,比之你幾個幼弟,也是不遑多讓的。你的勇氣、智謀是其他皇子皇女難以比擬的。如今皇室子嗣凋零,能用之人少之又少。旁人朕又不放心,唯有你,自小便被朕帶在身邊親自撫養,還記得曾經時常教你一些權術用人之道嗎?”
“記得的”。
“很好。”肅帝似回憶般說道:“你剛出生那會兒皇城漫天彩雲,足有七日不散。恰有一名雲遊的高僧進宮來,看到還在繈褓之中的你為你算了一算,說你天生凰命,生來就是這世間頂尊貴的人兒,可惜是女子,若為男子,必然是要令這天下風雲一變的。可惜命格有異,隻有經曆重重考驗才能浴火為凰,翱翔九天。朕當時就信了,並問他如何為你渡這劫難,他隻是但笑不語。見此,朕也不能說什麼,隻好給他些賞賜便送他出宮了。”
“也因此,朕便越加嗬護你,隻盼著你能平安渡劫,並且時常教你一些政事。朕很早就有預感,朕的卿卿會是大晏的福星乃至這片土地的福星。“你也沒讓朕失望,自小就在朝政上展現出了過人的天賦,許是老天憐我雲戰一生親友稀薄,才將你送到朕身邊來。”
“父皇,兒臣,兒臣從未聽您說過這些,隻以為是您閑來無事才這般教導兒臣的。”雲卿哽咽。
“卿卿,聽朕說;父皇已將傳位詔書擬好,並且還有密旨一份,你切勿收好。你是女子,謝堇年與沈慶宗會因此對你少些提防,這第一份密旨寫的是對謝、沈二人的安排,朕還會封你為鎮國公主,掌攝政之權,你弟弟還是需要人輔佐的。如此,你也能名正言順地參與朝政了。對了,這裏還有“信函一封”,這是給驃騎將軍樓越書的,他是朕多年前便安插在沈慶宗身邊的暗棋,值得信任,看過此信,他會明白的。朕死後,朕的暗衛“墨羽騎”也歸屬你管領了。
“國璽,國璽就在朕的枕頭之中,待朕死後你要將它取出保存好,父皇、父皇要不行了,我要去找你母後了,從今往後便隻剩你與灝兒相依為命了,父皇今日所言你一定不能與第二人所說,大晏江山交付於你了,記住了嗎?”說完,肅帝便閉眼了,雲卿知道自此她便失去了父親,真的成為了孤兒。
雲卿跪下給自己的父親磕了三個響頭,抬頭間臉上已是布滿淚痕,但她明白事已至此,早已沒了退路,隻有拚命守住自己的親人,國家,才算不枉父皇對自己的一番信任。緊閉雙目雙眼,雲卿努力將眼淚逼回,再一睜眼已是一片清明,那少女的稚嫩已不再。
她望著龍床之上的帝王,朱唇輕啟:“陛下,駕崩——!
——思緒拉回,雲卿抹去臉上淚痕,將遺詔收好,遂又恢複了來時冷靜自持的模樣,整理好儀容,一步一步走出寢宮。
門外大臣們皆在等候雲卿,雲卿走到眾人麵前,看這麵前這心思各異的臉心中不禁一聲冷笑,麵無表情地展開遺詔大聲讀著:“近日,朕深覺身體日趨疲弱,恐時日無多。為以防萬一,朕特擬定傳位詔書;太子聰穎、恭敬有德,且為正宮皇後所出,理應為帝位首選。遂朕今日將皇位傳於五子雲灝。”
“兒臣雲灝領旨。”
底下眾人聽了覺得此詔在情理之中,也就跪叩聽旨了。然而剛想起身時聽到雲卿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