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毅看著紙上麵寫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楚妍的字跡是清秀的，而啞巴的字跡則是歪歪斜斜，不是好看的字，但卻是她一筆一劃勾出來的。
楚妍也想寫出好看的字，隻是，封毅認得自己的字跡，所以她故意寫成了歪歪扭扭的樣子。
看著啞巴那雙眸，封毅又不自覺地想起了楚妍的那雙眸。
他知道，楚妍曾為了他的生日，廢了很多心血。
但那個時候的他，以為自己不喜歡楚妍，所以不想讓楚妍在自己的身上浪費時間。
但是這個女人，就像粘人精一樣，怎麼也趕不走。
所以，他隻能用冷落的方式趕走她。
雖然楚家當初和封家是分不開的兩家，但是隻要他想，便一定能夠分得開。
但楚家和封家好歹合作了幾十年了，從父輩傳承下來的合作，所以封毅並不想撕破臉皮。
隻是想著趕走她，隻要她放過自己，再加上他和封家這邊長輩解釋，他們兩個人的婚姻，自然作廢。
但她好像並不打算‘放過’自己，以至於他對楚妍的討厭變本加厲。
那個時候，他幾乎從不給楚妍好臉色看。
但要說到真的討厭，他又不是特別討厭，但是喜歡，他又說不上來。
不過那個時候，他也沒有多想，隻覺得自己討厭，就行了。
他還沒有見過楚妍給自己布置的生日場景，通常到了第二天，他都會直接叫人將它拆了，連看一眼都不會。
猶記得一年前之前，他每年生日，都有一個小女人，替他慶生，明明是他的生日，卻弄得像是她的生日一般。
但以後，就算有人為他慶生，但那個人，都不會是楚妍了。
思至此，他走到了飯桌前，瞧了啞巴一眼：“坐吧。”
啞巴想了想，上前打開了一瓶紅酒，細心地為封毅倒上。
白雪說，最好灌醉封毅，其實她也是這麼想的。
灌醉了封毅，就能從封毅的身上拿走胸針了。
但這一年以來，封毅幾乎夜夜都會醉酒，所以酒量，也變得好了起來。
半瓶紅酒下肚，也不見封毅有醉的樣子。
“做了牛排，為什麼不吃？”
從進門到現在，啞巴一直在給他灌酒，但從頭到尾，啞巴都沒有喝過一滴，甚至連盤中的精致的牛排，也不曾動過半分。
好像這牛排，不是給她做的一樣。
楚妍想了想，在一張白紙上寫著：“我已經吃過了，聽雪兒小姐說，先生喜歡牛排，所以做了兩份，
但我不喜歡吃牛排，所以做了一份，隻為陪著先生。”
這一份牛排之所以不吃，是因為留給白雪吃的。
但她卻不能直接和封毅說白雪一會兒要來，萬一說了，封毅酒也不喝了，拿胸針的事情，又泡湯了。
封毅笑了笑：“你倒是有心了。”
酒入愁腸愁更愁，不知為何，一旦沾了酒，他便欲罷不能。
好像隻有喝酒，腦海中才能清晰地浮現出楚妍對自己言笑晏晏的臉。
他以前覺得這是夢魘，甚至是討厭，當自己真正麵對自己內心的時候，他竟喜歡醉酒的感覺，喜歡看到楚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