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1(1 / 2)

醫院高級vip病房裏

宋鵠(hu)倚在病床上,那樣子似在看著自己的腹部,精神看上去一片恍惚。

時間悄然流逝,約莫過了有一個小時,病房門被人打開,一道頎長傲岸的身影走了進來。

男人約莫二十五六的年紀,刀削斧鑿的五官,淡漠到讓人懷疑什麼都入不了他眼的雙眸卻在看到冰床上發呆的女人時,神色變得深切不明。

他走近宋鵠,見宋鵠絲毫未察覺,男人幾不可聞的歎了聲氣。

熟稔的歎息聲讓宋鵠從呆愣中回神,她緩緩抬眸,往日那雙淡漠又不失溫柔的眸子入目,宋鵠先是一怔,噩夢襲回腦袋,宋鵠心底止不住的遽生惡寒。

她為了掩飾自己驚怕的情緒,佯裝著側身去拿水杯,右手方握住水杯,她卻因一時的驚惶忘了右手不能自理,水杯驀地從她手心滑落,碎了一地瓷末。

“別動!”她正要下床處理,男人修長有力的大手扣住了她,“別怕,待你做完月子,我便同你去美國尋最好的醫生醫治好它,這雙鋼琴手,我不會讓它就這麼失去了它原有的價值!”而後自行蹲下清理起碎了的瓷末。

宋鵠望進男人深邃而狹長的鳳眸,那麼真實的自責與心疼盤旋在他眼底,苦澀蔓上心口,宋鵠忍不住的在心裏反問,是嗎?還會醫好嗎?縱使傷口還能愈合,心呢?碎成碎末的心可還能拚湊整齊?

“蕭澤哥哥,我想看看寶寶……”宋鵠想了想,還是提出了這個本應理所當然,此時對她而言卻比較奢侈的要求。

宋蕭澤卻是目光一閃,微微避開了她期盼的目光,“你先好好休養,身體好點了再看可好?”

宋鵠心涼的透徹,終究是,她自己的孩子,自己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阿鵠……是個男孩,辛苦你了!”宋蕭澤說著,伸手想要撫摸宋鵠的臉頰。

宋鵠卻本能的避開了宋蕭澤的觸碰,順勢躺回了床上,語聲倦倦的道,“哥哥,我累……想要休息了。”然而背對著他,兩行清淚順著宋鵠的臉頰無聲而落。

宋蕭澤離開了,宋鵠才呆呆的從病床上坐起。她想,一切都已成定局,現在……該是她毫無留戀的離開了。

想起剛剛生下卻一眼也未曾見過的兒子,針紮般的痛意襲上胸口,宋鵠下意識的收緊胸口的衣服,恍惚的,意識不覺得飄回了那日。

那日若不是她們姑侄二人逼她喝那碗她們所謂的墮胎雞湯,她又怎會因護子心切而傷了朱姨?

若不是朱螢拿著那碗墮胎藥步步緊逼於她,她又哪會拿著槍指向朱螢?那把槍是他送她的,她連怎麼用都不知道,不過是害怕朱螢用強,做做樣子而已,可他莆一進門,見她拿槍指著朱螢,目中驚怕乍現,想都不想的拔槍直擊她拿槍

的那隻手。

他耗費了無數精力心血培養的這雙曾獲得過無數榮譽獎項的鋼琴手……可惜在他眼裏,不及朱螢一個驚嚇的眼神。

槍支脫落,她的手背一陣鑽心的痛。

可能是受了驚嚇,她已經懷胎四月的肚子開始揪著發痛,害怕寶寶有事,她開始急切的尋找方才那狠心給過她一槍的男人求救,不想卻直接目擊了朱螢嬌弱的身軀撲進他的懷中的一幕。

心身雙重的痛楚,使得她眼前陣陣發黑,最後終是陷入沉沉黑暗之中。

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在了醫院,不幸中的萬幸,寶寶還在……

沒過多久宋蕭澤來看她,她掙紮著起身,惶恐地用那隻未受傷的手抓緊了男人的袖口,急切的解釋脫口而出,“蕭澤哥哥你相信我,是朱姨要害我們的孩子在先,我真的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孩子才出手傷她的!”

他一臉的沉痛,終是無情的抽回被她緊攀著的袖口,“阿鵠,那碗雞湯我已差人查證過了,並無一點異常,你當真要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不知道,她是有多怕他會不相信她……

而最終他還是揮開了她,選擇漠視。

“阿鵠,我沒有錯怪你,你不知道當時你的眼神……若不是我及時出手,別說朱倩單單隻是被你所傷,朱螢怕也早已是你槍下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