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這五花從原本的為人服務,到了最後全都轉行吃了陰家飯,變成了為鬼服務。
八門和五花的情況差不多,分別是指:一門巾——算命占卦之人;二門皮——賣草藥的人;三門彩——變戲法的人;四門掛——江湖賣藝人;五門平——說出評彈者;六門團——街頭賣場的人;七門調——搭篷紮紙的人;八門聊——高台唱戲的人,簡稱巾、皮、彩、掛、平、團、調、聊。
因為五花和八門多有重疊,便合在了一起,稱作五花八門。
這股力量初時很小,也很不顯眼,可從清末到建國初,長達五十年的亂世,讓五花八門發展了起來。
俗話說的好,亂世人命不如狗,不止人命不如狗,軍閥也多如狗,卡捐雜稅能把人逼死,人在活不下時容易走極端,要麼揭竿而起,要麼把希望寄托在鬼神身上。
五花八門本就出自賤業,又能通鬼神,滿足了人們第二個願望,所以隊伍迅速擴大,最強大的時候甚至能和三元宗對抗。
隻不過三元宗走的是高層路線,接觸的都是富商高官,做的是殺人越貨的買賣,一旦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很容易被人滅門。
三元宗也正是因為這個,被滅過數次。
五花八門不同,他們走的是底層路線,力量小時不引人注意,力量大時想要滅掉已經滅不掉了。
不像三元宗,幹掉核心力量,三元宗便會元氣大傷,想要恢複需要很多年。
可五花八門,加入的都是底層人員,在那個動蕩的年代,有槍就是草頭王,誰當家都想摟一把,誰會管他們!
可社會是變化的,一旦秩序恢複,他們的活動範圍就會縮小,勢力也會隨之收縮。
所以秩序恢複後,五花八門的勢力極度萎縮,畢竟有好生活,誰還天天信鬼神?
在加上當年各種運動,破除所謂的封建迷信,誰要敢說自己是五花八門的人,下場隻有一個,等著被批鬥吧!
就這麼熬著,熬到了現在,一切都變了,各種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五花八門也跟著重新出現。
即便是重新出現,我也可以確定,他們達不到以前的巔峰了,特別是在東北。
在東北,有且隻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仙家。
其他一切勢力,想要在東北存在,隻能作為仙家的附庸力量。
“停轎!”
我還在想著關於五花八門的事,枯老太婆尖著嗓子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也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前麵出現了一個被照的通亮的大廣場,廣場上擺著數十桌,大部分已經坐滿,前麵還有一個戲台子,台子上麵正有人在唱大戲。
枯老太太一嗓子喊出,本來有些喧鬧的廣場頓時一靜,隻有戲台子上還有著咿咿呀呀的唱戲聲。
在那一瞬間,我明顯感覺到,數百道目光同時射了過來,入目所及,是一片慘綠色的光芒。
“草!”
我暗罵一聲,這是進了妖鬼窩子了,就沒有一個是正常人,我趕忙揉了揉眉心,暫時封閉天眼。
褚墨這時也幻化成人,俏生生的立在我的身側。
對於褚墨的變化,白晶晶並不意外,甚至都沒看我,而是攙著枯老太太走向廣場入口處的一桌,遞上了禮單。
記禮單的是一個中年人,他展開一看,咧嘴笑了笑,揚著嗓子喊道:“三棵樹劉婆婆,白晶晶,謝寅,褚墨,送上三十年份老酒一壇,百年老山參兩根,絲衣四件,銀錁子六斤,鬼頭鼠十隻!”
禮單唱完,一片嗡嗡聲,我聽了一耳朵,都是在議論禮厚。
我聽得一陣迷糊,絲衣是什麼,還有那個鬼頭鼠又是什麼,這場生日宴,處處透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