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墨一提進山,我頓時緊張起來,頗有點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
這次來,知道要陪褚墨去上墳,我本想準備一些祭品,可褚墨說不用,讓我不用帶,說隻要我的人過去就行了。
越是這麼說,我越是緊張。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我坐立不安,算起來這還是我一次見家長。
雖然褚墨說這是狐狸塚,可我明白,這和黃皮子墳是一回事,肉體雖然死了,魂還在。
緊張不隻是因為見家長,還因為褚墨的態度,她和家裏似乎有芥蒂,到時候我夾在中間,要怎麼辦,要說啥?
下午一點半,我抱著褚墨走出家門,至於張禿子,他沒和我們來,留下來守家。
“早去早回!”
對於我和褚墨進山的行為,張禿子麵上表現的很平靜,但我能看出來,他很興奮,還假模假樣的和我倆揮手道別。
“不怕他搗亂?”
走出了一段距離後,我小聲問道。
“狐狸塚在,他玩不出花樣!”褚墨很有自信,提起狐狸塚時眼睛亮了亮,之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又黯淡下來。
“進山啊?”
路過白晶晶家時,這大姐正踮著腳翻轉晾在高處的兩隻老鼠,見到我,笑著問了一句。
“進山!”
我回了一句,掃了她一眼,她雖然穿著棉襖,可由於踮腳的緣故,向前挺著身體,露出了一個完美的體形。
目測之下,起碼要比褚墨的大兩號,怪不得張禿子一提起這母女倆就露出一副色相。
“看什麼呢?”
還沒來得及收回目光,我胸前一疼,耳邊響起了褚墨冰冷的聲音。
“沒啥!”
我呲著牙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加快腳步,對褚墨道:“我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
“不清楚!”
褚墨冷冷的說道,兩隻小爪子卻加了勁,我眼淚都要疼出來了,耳邊再次響起了褚墨的聲音,“有了我和秀秀你還不夠,你還覬覦張茉,還有小白,你敢說你沒惦記她?”
“我真沒!”
我剛吐出三個字,那兩隻小爪子在我的胸前一擰,我疼的岔了氣,瞬間想起一句話,最好不要和女人拌嘴,不管你有理沒理,輸的永遠是你。
想到這,我馬上閉嘴不吭聲。
“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你果然惦記著小白,是不是覺得和小白隻有一次,有些不夠啊?”褚墨冷笑著問道,爪子上的力道不但沒減小,反而增大了。
我徹底無語了,辯解不是,沉默也不是,到底該咋辦?
“媳婦,我服了,別掐了,再掐就死了!”
最後我隻能賣萌,期望褚墨能放過我。
可惜沒用,褚墨一直掐我,一直掐。
我這會已經明白了,褚墨心裏有一股邪火,她不發泄出來,心裏不舒服,我能怎麼辦,忍著唄,誰讓我是她老公呢!
山不高,海拔也就三百米左右,褚墨說的進山是指的後山。
相比於前山,後山要蔥鬱一些,起碼有了那麼一絲綠意,褚墨似乎對這裏很熟悉,帶著我在山裏的小道七拐八繞的。
可能是火氣發泄的差不多了,到了後山之後,褚墨不掐我了,可話也變少了。
走了半個多小時,前麵豁然開朗,出現了一片平地,一座小墳孤零零的立在那裏。
褚墨從我的懷裏跳下,一步一步走向那座小墳,我跟在她的身後,異常的緊張。
認真算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見女方的父母,還是以這麼一種奇怪的方式。
不對,第一次見的應該是我那個大舅哥柳天龍,可那次和這次完全不同,柳天龍和一個瘋狗似的,見誰咬誰,我那會沒緊張,隻是感到悲憤。
忽然,我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褚墨顫了一下,柔順的火紅色毛發根根豎起,那對琥珀色的眸子中出現了一絲霧氣,隨即消散,化為了一絲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