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放著輕柔的音樂,全都是她喜歡的,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挖空心思來研究她的喜好,正如她挖空心思去研究丁泉那般。
是不是,有一個人你上輩子就欠了他許多情債,所以這輩子要來償還?
“海心,你很愛泉嗎?”
莫鴻煊突然開口打破這份沉默。
他這麼多年看她就像一隻無頭蒼蠅般追泉,你說若她不愛他,她不會堅守這麼多年,可若說很愛嘛,他又感覺少了點什麼。
季海心微怔,她從來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但她很能肯定地回答,“愛。”
“狗屁!”莫鴻煊突然就怒了,向來有涵養的他破例第一次說粗口話。
“在我看來,你根本就不明白什麼是愛,你或許隻是喜歡他英俊的外表罷了,你有用心去體會愛一個人嗎?”
對於莫鴻煊突然轉變,季海心大吃一驚。
從認識他到現在,他都是善解人意,從未如此激動過。
“那麼煊哥哥解釋下怎麼做才算是愛一個人呢?”
“我不知道,”莫鴻煊用力扭轉方向盤,“我隻知道依我的經驗愛一個人就會時時刻刻想著她念著她,明知道她不可能愛我,但我會尊重她,我隻要能做她的守護天使就好,若有一天,連這個也失去,我會選擇在心底守護她。”
眼角掉下一滴淚,季海心迅速擦去。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若可以選擇,她真的會選擇他,她不願意看到他這般痛苦,可是……
“煊哥哥的愛好偉大,令我無地自容,我隻知道,愛他,便要得到他。”
不愛,也要得到,因為他是姐姐最愛的人。
哎……
莫鴻煊長長歎了一口氣,“罷了,原諒我今天的失態。”
“我知道煊哥哥是為我好了,但是請煊哥哥放心,我既然選擇走這條路,我一定會走好。”
莫鴻煊隻能選擇沉默。
這麼多年來無論如何勸她她都歸心似箭,天底下怕是再也找不到像她這般傻女孩。
車子停下,巍峨霸氣的帝王酒店屹立於眼前。
季海心與莫鴻煊到的時候,眾人都到齊了,丁泉的眉心皺得很緊。
季海心才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卻被莫鴻煊推到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這麼冷的家夥,坐在他身邊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必要的話需要自帶暖氣。
莫鴻煊給身邊的冰塊發了條信息,拜托,現在不是在公司,你的臉能有點溫度麼?
發完,一看某人的臉更冷了。
鬱悶,適得其反。
因為丁泉一直板著張嚴肅的臉,眾人吃飯都不敢發出聲音,莫滿煊試圖調節了幾次氣氛都被失敗告終。
當然,那些對總裁身邊漂亮秘書感興趣的家夥因為總裁的原因都不敢對季海心投過來驚鴻一瞥,因為他們怕不小心對上總裁那冰寒的眼神。
眾人匆匆用餐完畢,莫鴻煊幹脆拿出幾千塊大洋讓他們自個兒去歌吧唱歌,本想利用聚餐來讓泉與他們有點親近感的,看來,他完全錯了。
季海心注意到餐桌上丁泉完全沒有動筷,好不容易吃了點東西卻將眉心皺得很緊,仿佛吃了毒藥那般。
是去國外才讓他養成厭食的習慣嗎?
季海心莫名就有些心痛,在國外這幾年,他都吃了些什麼?
莫鴻煊看著微微發呆的季海心,寵溺一笑,“海心,吃飽了嗎?”
“嗯。”
丁泉將筷子“拍”地丟在桌上,對於好友的重色輕友表示強烈的不滿。
莫鴻煊無視他的舉動,親昵地伸過手躍過他撫起遮住季海心眼睛的劉海,“海心,我去趟洗手間。”
季海心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莫鴻煊微笑著起身。
於此同時,丁泉也起身。
季海心慌張地跟他起來,“丁總,您要回去了嗎?”
沒有回應,他轉身絕情地離去。
季海心的淚倏地滾掉於地。
那日,他便是這樣,恢複力氣的他無情離去,將她獨自丟在那裏受丁笑非人的折磨。
至今想起來,那日的情景仍觸目驚心。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有那麼好的身手,一旦恢複力氣便像被困了千百年的魔王般釋放他渾身的魔力,將丁笑身邊所有保鏢全都打傷,最後還將她暴打了一頓。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的陰謀!”
那日,他恐怖得想要殺掉她的眼神令她終身難忘,一顆心仿佛也在瞬間碎掉了。
“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會讓你死無全屍!”
說完,他轉身絕情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