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過分。”開心邊拆積木邊說,聲音有些顫抖。
“快半個月了,憋太久你知道身體會不健康的。”
拜托,他能不能在兒子麵前正紅一點?
……
丁非凡是剛剛收到媽媽去看丁庭沛的消息,而且她就一個人去,身邊沒有帶任何保鏢,丁非凡知道他不可能殘忍到傷害媽媽,但他還是很擔心。
“給他們一點時間,”張華慈祥道,“他們分開這麼久,也是時候該好好談談了。”
丁非凡驚愕,“是您讓她去的?”
張華點頭,他想過了,若丁庭沛還愛著她,而她仍深愛著丁庭沛,他願意退出成全他們,君子有成人之美,能夠與她相伴這些日子,足矣。
“那麼,等過一會,我去接她回來。”
張華頷首,“給他們多點時間。”
醫院。
高級豪華病房。
據說這裏光是住宿費要花近十幾萬以上。
丁庭沛一臉蒼白,痛苦地躺在床上。
醫生說他由於工作過度忙碌導致操勞過度再上日常飲食不規律而引起胃出血,其實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丁庭沛的脾氣太過於暴躁,但這一點醫生沒敢說明。
他感到四肢無力,口渴時自己居然連下床去倒杯水的力氣都沒有,看來這次的病非常嚴重。
丁庭沛感到有些沮喪,他向來是呼風喚雨,唯我獨尊之人,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脆弱。
所有的人包括護士全都被他差走,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如此虛弱的一麵。
胸和頭很悶,他稍一轉動,便有大量鮮血嘔出來,誇張的是地上的血是呈咖啡渣樣的棕褐色。
看著地上一攤血,他不禁暴跳如雷,把剛剛醫生的囑咐全都拋至腦外,瘋狂地按著鈴。
護士小姐很快便來收拾地上的殘局,丁庭沛則怒罵,“我要手術,我要立馬進行手術。”
手術是最快的治愈方法,他等不及口服那些藥物和輸液,他害怕多呆在醫院一天那些股東們就會蠢蠢欲動,那他一手造就的丁氏將毀於一旦。
“丁董,胃出血的危害,是可以猝死,我們建議你先把情緒平穩下來,再說您這個不屬於特嚴重,沒必要開刀,隻要休息幾日配合——”
“我不要聽,”丁庭沛捂著疼痛的胃,“我要開刀,你們要多少錢就說,我要一個健康的胃。”
“丁董,您這個完全可以靠飲食跟藥物來治療,真的沒必要——”
“胃是我的,我說了算,幾時輪到你來做主了?還想不想在這裏做下去?”
醫生並不害怕他,反而堅持己見,“任何手術都會有風險,不到萬不得已才手術,您為何要如何執拗?再說了,萬一您在手術中遇到風險,您叫大家該怎麼辦?”
丁庭沛感覺體內有一團火在燒,那團火幾乎要衝破胸膛,他一急之下又咳了一聲,一口鮮血又吐到地上。
“那我還要住院幾天?”
丁庭沛完全虛脫了,語氣不知不覺軟了下來。
“依您目前的情況看來,住一個星期左右吧。”
“一個星期?你知不知道我一分鍾賺多少錢?”
“我知道,但是錢賺得再多也買不來健康啊。”
丁庭沛又是重重一咳,鮮血又從口中吐了出來,他覺得難受得要命,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黎醉薇進去便看見這悲慘的一幕,隻見丁庭沛趴在床上拚命地咳,再看上地上那咖啡渣樣棕褐色的血使得她的心驀地一抽。
從未想過,一直風吹不倒雷打不動的他某天也會變得這般虛弱,像個無助的可憐嬰兒,等待著父母去摟抱。
他再怎麼殘忍畢竟都是自己深愛過的男人啊,為了這個男人,她甘願背叛父兄,本以為得到他的真心卻不曾想老到頭來換來的是他絕情。
黎醉薇眼眶微微濕潤,抿了抿唇,終於鼓起勇氣走近他。
“一定要盡快動手術!”
丁庭沛終於咳完,虛弱地躺到床上仍不忘記對醫生吩咐。
醫生搖搖頭,“丁董,作為醫生,我的職責是救死扶傷,我會用最好的方法去為每個病人治病,請您——”
“滾!給我滾出去!”丁庭沛大吼一聲,胃更是疼得難受。
“丁董,請您盡量平穩情緒,發怒會加重病情,若食管胃底的靜脈血管爆裂就會發生大出血更有可能——會猝死!”
醫生的話如同一柄利劍直刺向丁庭沛的心尖,他在乎這條命勝過一切,他的天下第一才享受一年多,他花盡一生隻享受一年多,他不甘心!
想要發脾氣,卻生硬地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