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了個房間,但是他的氣息無孔不入。
我是瘋了麼?
在被丁寧挾持的夜晚除了恨他卻不曾這樣想過他,難道說恨真的會隨時間的流走而衝淡?
更何況才是短短幾天時間。
我是恨他的,但又這樣想著他。
矛盾的心裏仿佛要將自己撕成兩半,一半狠狠地恨他,另一半狠狠地想他。
我咬了咬手指,咬到出血時才感覺到微微疼痛。
我想重新去泡個澡,卻發現浴缸裏有一個他。
我嚇了一跳,擦幹眼睛,其實裏麵什麼也沒有。
我打開電腦,沒有穿上防輻射的衣服,我急於想寫些東西來表達我的恨我的矛盾。
僵硬的手指放在鍵盤上,卻發現敲不出一個字。
我關掉電腦。
心裏很煩躁。
這一夜,坐在椅子上,眼睜睜地看著天花板發呆。
他的話總是在耳邊繚繞,看在孩子的份上。
我摸了摸肚中的寶寶。
擎蒼,是你回來陪媽媽了麼?
天漸漸亮起,越來越亮,漆黑的房間仿佛在瞬間亮起來。
視線所到之處,異常清晰。
難得一見的陽光升起。
今天是個好天氣。
我摸了摸肚子,擎蒼,媽媽帶你去看醫生。
這幾晚的折騰,或許真的會傷到寶寶。
冰箱裏東西應有盡有,足夠吃半個月,各種補品看得我眉頭皺緊。
我簡單的弄了個麵。
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別墅真的很冷清,主要是這裏全都是他的味道,我決定去看完醫生另外去找個房子。
真正遠離他。
今天掛號的人特別多,光是排隊都等了兩個多小時,每天都有那麼多人生病。
有些無聊地坐在長廊上等候。
一抹熟悉的人影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我的目光突然就無法挪移,心狠狠一抽。
“我要糖,我要糖。”
她跟一個四歲左右的孩子在搶一顆糖果。
“這是我的,我的糖,你是壞蛋。”
她哭得一臉花淚,撒嬌地坐在地上。
眾人都吃驚地看著這一幕。
男孩嚇壞了,趕緊將糖果仍給她。
“媽,她是瘋子,她抓我,還咬我。”男孩向一個急匆匆趕來的女人跑去,拚命地告狀,還將衣服撩起。
她坐在地上歡天喜地拿著糖果吃起來,不顧得擦掉臉上的淚珠。
女人走過來狠狠地甩了她兩巴掌,“瘋子,你敢咬人!”
她嚇得“哇”地大聲哭起來,“阿姨打人,哇……”
女人的臉扭曲的黑了,又拚命甩了她兩巴掌,她哭得更凶了,女人又不解氣,狠狠地踢了她兩腳。
那個孩子,嚇得抓緊媽媽的衣服。
“寶寶,走,我們打狂犬育苗去。”女人抱起孩子,“叫你不要亂跑的,嚇著了吧?”
大夥都冷漠地看著她,沒有一個人過去扶她。
她哭得天昏地暗。
“活該,裝什麼死人現在又出現,誰知道是不是在扮瘋。”
“就是,她老爸腹黑著呢,為了收購丁氏竟然讓她裝死,還妄想將人家開心送進監獄,如今下場見著了吧?”
“惡人有惡報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