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什麼也來不及說。
我靜靜地躺到床上,如天亦哭泣的聲音時刻在耳邊回放,心一陣陣刺痛,她該恨我入骨的,這樣的我,根本就不值得她愛。
我又想起開心冰冷的聲音,“罵你——你配嗎?”
我撕扯著床單,如天亦跟開心的話不斷地衝擊我的耳膜。
她們都是該恨我的,現在的我都恨我自己。
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討厭自己,還能期待別人來愛麼?
煎熬的一夜,疼痛的一夜。
天終於亮了,仿佛經曆了最漫長的一生。
布滿血絲的眼睛,憔悴的麵龐,找不到昔日的威風與霸氣,仿佛換了一個人。
腦子裏除了拚命叫著開心之外,好像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呼喚,偶爾會尖銳的冒出如天亦哭泣的聲音,刺痛我的腦膜。
才八點鍾,還要等整整十一個小時才能行動,心,僵如冰塊。
夜晚的浪漫餐廳,總撒下一抹曖昧的味道。
曖昧的燈光,曖昧的音樂,情侶們都喜歡來這裏,晚晚爆滿。
我16歲的設計,至今仍是成功的,雖然它被列入丁氏名下,但知情人士都知道,這是我自己設計並規劃的,完全沒有動用丁氏一分錢,但當時未成年,爸爸將它列於丁氏名下,占有己有,我隻是一個掛名老板,僅此而已,如今,浪費餐廳的老板已經變成丁寧。當然我的專用包房也變成丁寧的。
似乎覺得這一切有些不可思議,但它確實發生了,若不是發生在我身上,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天底下竟然有這種荒謬的事。
仆葉被丁寧炒掉了,可憐的家夥向來兢兢業業,處事果斷淩厲,我一直都挺欣賞他。我有去找過他要他去管理開心家族,他拒絕了,他說,我的家在這裏,那邊太遠了,謝謝老大的好意。他現在做什麼我不清楚,打手機關機了。
物是人非。
看著陌生的服務員麵孔,我的心劇烈地撕痛。
如天亦在二樓包了個VIP專房,我上樓的時候並未驚動任何人,放眼望去,情侶們都在愉快的用餐,情意濃濃。
尤記得第一次帶開心來這裏用餐的情景,那時候的她很倔,時不時要拿快樂出來壓她她才肯屈服。
好懷念以前的日子。
如天亦正盯著一杯紅酒發呆,一件單薄的低胸紅衣緊裹住美妙的身子,她一向穿得很正式,極少像今天這樣——穿得如此暴露。
她精致漂亮的臉上染上兩朵紅暈,在紅衣的襯托之下發出一股妖嬈奪人的美,極少見她美成這個樣子,美得讓人心疼。
“什麼也不要說,先陪我喝兩杯。”她舉起手來,看也沒看我一眼,聲音微醉。
我坐到她麵前,奪走她的酒杯,心痛地看著她,“天亦,抱歉,我不能喝酒。”
“我知道,”她微醉的雙眸迷離地鎖住我,霸道地從我手中奪回酒杯,“為了她你不是什麼都可以做嗎?怎麼?喝酒你也怕?”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樣裝醉,這樣的她讓我心如刀絞。
“天亦,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如天亦冷冷一笑,一口咕嚕喝光手中的酒,“那在你的印象中,我應該是怎麼樣的?”
我沉默。
如天亦繼續倒上酒,微紅的臉蕩著一抹抹冷笑,微醉的雙眸更是散發出妖嬈的美麗。
“其實丁寧——”
“SHOP!”如天亦修長的手指敲打在酒杯上,一下又一下,很有節奏感,她抬起頭來目光深鎖著我,語氣略略戲謔,“怎麼?你怕酒後亂性?”
我奪過她手中的酒杯,是不是一醉方休才是最好的解脫?
如天亦期待地看著我。
酒杯慢慢舉起,若這一杯下肚估計要吐個沒完沒了。
我心痛地看向她,語氣沉重,“其實我還是想看到以前的如代亦。”
“閉嘴。”如天亦冷眸掃過,“你喝不喝?囉嗦什麼!”
看來對她用軟的是行不通了。
“你明知道我不能喝,你有什麼話直說行嗎?”手中的酒杯重新放到桌上,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笑了笑,起身挺直脊背,然後繞過來,走向我。
滑嫩的雙手挽過我的脖子,她的氣息吐在我的耳朵裏。
“這是我第二次這麼大膽,大膽地誘,惑你。”
我用力地推開她,將她推至十步之外,“天亦,注意你的形象。”
“形象?”如天亦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在你麵前,我有形象可言嗎?”說完,她的右手輕輕地解開紅衣第一顆扭扣,挑釁地看向我。
我忍耐已經到極點,看來對她隻能來硬的了。
我臉色一沉,冰冷道,“天亦,你這是在幹什麼?”